“你…我…哪有,我只是不小心绊到脚了。”
苏梓憋红了脸,小声解释,同时懊恼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被桌角拌了脚,弄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出来。
嘴角落下一个优雅的弧度,傅筠庭漫不经心的说道。
“恩,以后这样的不小心可以多用几次。”
“你…。”
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苏梓鼻尖突然泛酸,眼眶有温热的东西在溢出来,她快速的别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一手抹,眼泪一手掉,任她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想博取傅筠庭的同情,她也不想哭啊,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她简直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在这样对她,一路走来,他已经把她最坚强的堡垒几经摧毁。
现在的他任何一个温柔的动作,还是话语,都是对她的残忍,或许,在她试图远离他的时候,她已经深陷囹圄。
她知道,原来的她,已经回不去了,她的心早也不受她的控制。
所以,能不能不要对她这么好……
傅筠庭目光涔涔,一抹嘲讽抹过嘴角,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板过她的身体让她面朝自己,似乎预示到什么。
苏梓猛揪眉头,垂在身侧的手拽拳握紧,下定决心般,旋即迈开长腿,旋开办公室的门拔腿就跑。
傅筠庭一愣,旋即跟了上去。
苏梓大步跑到电梯旁,此时已经是晚上,办公室的人早就下班,正好掩去她一身的狼狈,她拼命的按着电梯间,耳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叮…”
苏梓提着包,快步跨入电梯,旋即转身按下关门键,她退到电梯中央,看着电梯门徐徐被关上,眼泪朦胧间,熟悉的身影像她疾步跑来,仅是一瞬的失之交臂,他被拦截在电梯外。
电梯门自两边合上,他的身影自门缝间消失不见,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悲戚,苏梓踉跄跌至娇厢,整个后背都覆在玻璃面上,伸手撑在电梯内的栏杆上,将所有重心都倚在手掌掌心内。
苏梓一手拉着栏杆,一手放在疼痛不已的心房上,身体无力的贴着娇厢缓缓的蹲了下去,她曲腿蜷缩在地上哭到泪流满面。
徒墙四壁的镜内,倒映着她悲伤萧瑟的身影,随着电梯降下去的速度,苏梓蓦然闭上眼睛,咬唇屏住了呼吸。
心里下了一个重重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梓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握着护栏的手紧紧的拽着,放在心口处的手指甲深潜在肉里,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耳边传来“叮”的一声响动,在静谧的空间尤为响亮。
脑部长时间的缺氧,令苏梓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急促喘息,空气注入胸腔的刹那,苏梓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一回,那种生的yù_wàng,那么强烈。
双手撑着地面,苏梓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电梯已经分开两边,门外却没有熟悉的身影,苏梓黯然失笑,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幼稚到了极点。
就在刚才,她蜷缩在地面上的那刻,她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如果她一路屏住呼吸不间断,而在电梯开门的刹那,她能见到傅筠庭的身影。
那么,她将毫不犹豫选择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也想孤身闯一闯。
可惜,他终究没给她这样的机会……
拽紧手中的包包,苏梓长吁了一口气,抬起涨红的眼眸,提起步子往外走,她告诉自己。
苏梓,这场梦,该醒了……
脚步微抬,余光下一双意大利手工式皮鞋赫然映入眼内,笔挺的裤管因步伐急促显得有些凌乱,一路往上,黑色的西服两端自两边敞开,逆风而往后掀起,白色的衬衫自领口结下三颗,再往上,这张脸不是傅筠庭又是谁。
他的身影自眼眶内越走越近,直至在她瞳孔内无线被放大,他就站在她对面,就那这样看着她,带着微喘的气息,缓缓的对她伸出双手…
眼泪肆虐的夺眶而出,苏梓哭笑着扬开笑颜,眼泪自眼眶滴落的瞬间,她知道,这不是痛苦的眼泪,而是幸福……!
傅筠庭松了一口气,失而复得般,长臂一伸将她纳入怀里,拥紧她身体的刹那,头顶传来满足的喟叹声。
双臂颤抖的环住他精瘦的腰劲,她将头靠在他胸口,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泪水再一次倾覆而出,纤细的手指覆在她颤抖的后背上,他却像抚慰孩子般,有节奏的拍动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她想再问一次。
“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坚强,不用委曲求全,受了伤,我的肩膀给你靠,难过了,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堡垒,我允许你任性时发的小脾气,所有女人该有的小情绪,你都不需要在独自隐忍,因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一字一句缓缓的说着,配合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字不落的落入她耳内,而他说的最后一句,直接将她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击破。
苏梓哭着屏住呼吸,溢出胸腔的呼吸被隔绝在外,垂然的闭上双眸,她将头深深的埋在他胸口,耳边一直回荡着他的那句催人泪下的话语。
他说,“苏梓,曾经的你,令我心疼。”
*
被带上飞机的那刻,苏梓都没回过神来。
飞机上,傅筠庭和苏梓并肩坐在一起,苏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