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巴子不时看向我,他想从我的表情里读到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心里没有弄虚作假也就不怕他看,反而更加镇定的站在那里。
过了好久,斗篷人带着三爷和虫爷进来,虫爷嘴角有血渍,应该是刚刚被打了。我急忙上前问虫爷,是不是被他们打了,虫爷摇摇头说没事。
老巴子大喝一声说,老三,我听说虫子的事是你做了手脚?
三爷看了一眼我,估计他进来的时候已经猜到是我告诉了老巴子,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我。
三爷上前几步说,大哥,我这莫多年跟着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我对你的衷心不是一天两天,我们可是共患难过来的兄弟,坑你不等于坑自己吗。
虫爷看了看我,正好我也看向他,他向我递了一个眼神,似乎是在问我是不是将事情捅给了老巴子,他在担心他老婆的安慰。
我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点点头。他似乎在责怪我,但又像是要豁出去的样子,往前两步,普通跪下说,老巴子,是我的错,我不该将最好的虫子给三爷。但三爷说不给他,他就断了我的货,从别人那里取货,所以我不得已,隔三差五就会给他送去一些顶尖的毒虫,老巴子,我对不起你。
不得不说虫爷这招很管用,老巴子一下就全信了,愤怒的脸转向三爷说,老三,有这事吗?
虽然是个问句,但那气势已经不再相信三爷了。三爷见已经无法再狡辩,只得承认了,他说,大哥,我是一时糊涂,虫子全部交出,看在我们一起共过患难的份上,你饶过我吧。
老巴子说,老三啊,你不是不知道我洪蛊门的规矩,这样的行为是要被送进试验室的,我饶了你,以后你二哥他们都学你我还怎么管理洪蛊门。
是,大哥说得对,请求大哥看在我救过你,一命换一命,放了我,我退出洪蛊门,永远消失,可以吗?
三爷没了之前那股嚣张气焰,他几乎哀求的眼神盯着老巴子,老巴子似乎也很为难,可能是因为三爷提到了救过他。
老巴子的为难犹豫,让三爷看到了希望,他再次哀求放过他,老巴子答应了。老巴子叫来几个斗篷人,吩咐他们带三爷去家里把私藏的毒虫取回来。他们出去后,老巴子亲自和我们一起去那个密室放人。
二婶、洪妍、陶淑芬三人被放出来,洪妍扶着二婶,我过去接过来。二婶紧紧抓着我的肩膀,似乎站立不住了,我再看她的手,已经开始发肿。一边用力撑住二婶的身体,一边叫虫爷,虫爷,你快过来看看,这伤口怎么又肿了。
虫爷正在安慰他的哑巴老婆,听我一喊,转身过来。虫爷仔细看了看二婶的手,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啊,我治疗这样的毒从没失手,到底哪里出错了?
老巴子过来一看说,这是我们这里制造洪蛊,她是怎么中蛊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显然,老巴子是在问我和二婶。虫爷本想替我们掩盖过去,但老巴子让他闭嘴,死死盯着我们。我说我是虫爷的侄子,受伤的是我妈妈。
老巴子不信,他说,我们洪蛊门下蛊,绝不会滥杀无辜,只会用来对付仇人,绝不会见人就下。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洪蛊门有何恩怨。说了或许我会仁慈救救你们,要是不说,那这位就只能等着毒发而死。
场面一下僵住了,二婶抓住我肩膀的手越来越使劲,我知道她肯定已经疼得受不了了,毒蛊攻心那可是无药可救的,必须快速做出决定。
为了救二婶,我决定我自己出来澄清整件事。我说,我叫陈冬,是石桥镇的一名裁缝,无意中误入凸凹村,被人追杀被虫爷救下,因为对毒虫的好奇,跟着虫爷进了一次坡脚寨。为了不引起三爷的注意,我谎称是虫爷的侄子,进了坡脚寨。后来三爷发现我们的虚构身份,将我们抓来了这里。
我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老巴子,隐去了因为跟着哨声而进入坡脚寨的真实原因。老巴子听我这样给他解释,似乎没再怀疑,然后问虫爷,是这样吗?
虫爷点点头,老巴子这才说,来吧,跟我来。
跟着老巴子来到一间密室里,老巴子叫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这男人跟我一对眼,就有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然后老巴子吩咐他给二婶拿瓶解药来。
那男人出去后,老巴子忽然问洪妍说,这位小姑娘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洪妍说,不可能,我一直在外地上学,我们不可能会见过。
那你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
洪妍。
洪妍?你父亲是不是洪泰来,人人都叫他来哥,对不对?
洪妍惊讶的看着老巴子反问,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认识我爸?
这也就间接回答了老巴子的问题,老巴子点点头说,我就说很眼熟,在哪里见过,原来你是来哥的女儿,我去过你家几次,那时候你才8岁,一晃十几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洪妍连忙顺水推舟说,既然这样,那你就把我们放了吧,我们一定为你保守秘密,绝不外扬。
行,没事,来哥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不过你们千万不能透露出去,就当没来过这里,知道吗?否则让我知道了,不管是谁,我都会按照洪蛊门的规矩办事。
老巴子边说边看手表,似乎对时间很在意。
我们全部点头承诺,希望早点离开这个魔鬼区域。之前很想进来是因为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