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与恐慌一样,都具有传染力,慢慢的后面奔过来的人也放慢了脚步,就算林二春声音传不过去的地方,也渐渐的平静下来,虽然还有些哭喊声,却也不像先前那样没命的往前推搡着跑了。
林二春连着喊了几遍,见街面上的势态渐渐控制住了,才松了一口气。
一转身,那敲盆的老板就冲她拱手道:“还是姑娘有办法,方才真是乱套了,这要不止住,一会还不知道出多少乱子呢。”
林二春笑了笑:“要不是老板帮忙,我自己也不成事。”
这中年老板抚须哈哈一笑,道:“姑娘先随我下去喝口水润润嗓子。”
林二春喝了一碗茶水,又推拒不掉老板娘送上来的汤圆,也吃了一小碗,就推说有事赶紧出门了,这店家也要收拾整理店铺,就没有再留她,只邀请她有空了过来坐坐。
林二春心情甚好的从这铺子里出来了,重生回来之后,因为名声太过糟糕,这也是难得的有人对她如此友善。
她在这店铺门外的廊柱下寻到了自己的水牛花灯,灯已经灭了,也被踩得不成样子了,买的零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掉了。
经过方才的骚乱,大家逛街看灯的兴致都少了,不少人寻到了家人就直接离开了,一些商家也收拾着就准备打烊了,街上好像陡然冷清了不少。
林二春空着手也随着散场的人群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被人一把篡住了手,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她也不挣扎,侧头看向身边一身蓝色直缀,腰缠玉带的男人。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在暗淡灯光下高束的发顶正在冒热气,握着她的大掌掌心里有些潮湿,另一只手上提着两盏精巧的花灯,都没有点燃。
林二春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你来啦!”
童观止摩挲着她的手心,“嗯”了一声。
“我今晚肯定会等你的,你着什么急,额头都出汗了。”
童观止拉她闪身进了一处巷子里,就手将灯笼放在地上。
暗影憧憧里,他用力的将她搂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满足的一声喟叹:“二丫,方才没事吧?”
林二春摇头,“我没事。”
“我听见你说话了......想你了。”
林二春双手环着他的腰,嘴角翘着,却道:“大庭广众的,让人瞧见了。”
他在林二春颈间蹭了蹭,小声道:“没人看见。”
说完还是稍稍放开她,额头顶着她的,一双眼眸却紧盯着她,丝毫不肯放开,带着缠缠绕绕说不出的暧昧绵长,“这里就是咱们情定的地方,等一会再走,有人来了会通知我。”
林二春看看这黑咕隆咚的巷子,不明所以,“谁在这里跟你定情了!”
童观止忍不住衔住她撅起的唇瓣,一瓣,两瓣,四片相贴,轻轻的厮磨,顺便帮她回忆:“就是在这里,你直接冲出去差点将我扑倒了,抱着不放,要将我拖走,记得吗?”
林二春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想不起来他说的事,她是跟他不同时空么,怎么他说的她全无印象?
童观止继续提醒:“还在这里给我梳头了,记得吗?”
“不记得。”
“这里,我的。”
他又亲她发颤的眼皮,“这里,我的。”
最后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这里,我的。想起来了?”
林二春用小半边还能思考还没有酥掉的脑袋想了想,还真的想起来了,就是上回她帮阿牟躲避别人的追赶,却出了乌龙逮住他往巷子里拖的那一回。
童观止见她神色,便知她是记起来了,他嗓音暗哑带着蛊惑:“现在就让你拖回家......我们换个地方。”
林二春嘟哝道:“你好好说话,不然我就回去了。”
说话间收回手,蹲下身来捡起差点被她踩到的花灯,要站起来的时候,她耳朵上长长的铁索状耳环不知道怎么勾住了童观止腰间垂下的一根丝绦,缠在一起。
她一时不察猛不丁的站起来,扯得耳朵生疼,低呼了一声,又猫着腰弯下来。
童观止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看,“二丫,怎么了?”
他身体一动,又扯得林二春痛嘶了一声,放下灯笼,拽着他的腰带:“别乱动,勾住了。”
童观止当即不动了。
林二春摸索着解着缠绕着的丝线,手指在童观止腰腹下撩过来,撩过去,撩得童观止已经变成了一根不会动的大柱子了,他就连呼吸都是屏住的,慢慢往外吐气,她浑然不觉,可却越解越打结,扯不下来了。
好一会儿,童观止用哑得不像话的嗓音问道:“二丫,好了吗?”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林二春烦得用头顶往他腰间撞了撞,身体一歪,又扶住了他的腿站稳了,烦闷中带了点软软的抱怨:“铁柱,解不开了,成死扣了。”
童观止身体陡然僵硬,轻咳了一声,他也不敢乱动了,生怕这丫头火上来了,就手往他身上没轻没重的挠一爪子,现在......一不小心受伤的会是他的命根子。
他红着脸,胡乱的往腰间用力一扯,干脆将这丝绦撸下来了。
这丝绦是挂在玉佩下方的,他连着玉佩已经递给林二春。
林二春扶在他腰上,直起身,摸黑将耳环也给解下来了,这才呼出一口气。
童观止问:“二丫,好了?”
林二春手上拿着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