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里空了,感觉停滞在那一瞬间不动了,车窗外的人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了,只是看着他们的嘴在动,脸上的表情都是各种愤怒的狰狞。
直到有人拽着我的车门把手拉门的同时,用脚踹车子时,我才有了点反应,眼珠子动了下,瞪着车窗外的人,“你他妈的再踹一脚试试看,滚……”
估计那人和赶来的保安也被我的泼妇样子给懵住了,都往后推了下,我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车了停车场的出口。此时的脑子算是彻底清除了,将车子扔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给付迪打了个电话,让他和穆煜森去把两个孩子先接到穆煜森家里,现在只能这样了。
听我妈的意思,我爸就说腿骨折了,人倒是没什么生命危险的,我就放心了。
付迪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的人就在蓝洋国际楼下守着,问我具体方位,他的人已经在蓝洋国际停车场的出口附近候着了。
我跟付迪说了我爸被车撞了,但我还不知道具体状况,让他先不要告诉穆煜森,等我到了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突然间又想到老师估计会有疑问,虽然已经见过穆煜森和我一起送孩子去幼稚园了,但是不是每个老师都看见了,所以我给她们俩的班主任和院长都打了电话说了下情况,这才准备打车去医院。
一辆雷克萨斯车上下来两位戴着墨镜的男子,远远就认出是穆煜森和付迪安排的那两个人。
在前往武警医院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拨打那个发短信的号码,可我拨过去的时候是语音提示,“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或者就是您说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燕城,武警医院,骨外科急诊室。
我到的时候,我妈也刚到一会儿,门外面和我妈站一起的一位大叔和两位警察在交流着,而我妈已经吓得整个人都在哆嗦了。
我赶紧扶住我妈,“妈,我爸呢?”
我妈指着紧闭的治疗室大门,“在,在里面给处理伤口呢……”我妈见我一个人,赶紧又问,“月亮和星星呢?”
我说让朋友去接了,让她先不要担心她俩了,现在先顾我爸这边吧!
我妈不放心,问我是不是安娜去接了,我只好含混不清的点点头,其他的根本就不能说,她和我爸现在对穆煜森这个人只是听我提及过他的名字,是宋翊的小叔,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爸经过检查、拍片子下来诊断左腿骨折,他的腿四年前本身就在家里那边受过一次伤的,现在走路本身就有点不给力了,这次是彻底的得做次大手术,而肇事者就是门外和交警聊天的那位大叔。他竟然是一位开三轮车拉零活的师傅。
因为他们事故出在人多杂乱的菜市场门口的三岔路口,人多,三轮车多的那种又脏又乱的地方。师傅说是我爸闯红灯急着过马路撞在他的三轮车上的,而我爸躺在病床上对了解情况的警察说是,他路走的好好的,迎面来的三轮车就把他给猛烈地挤撞了一下子,他就被甩出去好远,然后摔在地上。所以造成脸上和胳膊肘有皮伤,当时好多路人都看见了,报警电话和我妈的电话还是好心人帮忙打的呢!
两老人各说各有理,我一直在边上看着没说话,三轮车师傅怎么看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可是我收到的短信虽然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
可无论如何都没法把一个老实巴交的三轮车师傅,跟一个高端大气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啊?!更何况那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怎么说也不会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吧?!
相隔四年,跟高琼和东方灵儿的交情、交手本就不多,所以也没了解过他们的背景。东方灵儿倒是知道一些,盛世集团的老股东的女儿,算是商二代了,可高琼的背景还真没听说过。
那地方也没有监控器,现在只能听两个老头说,警察也是烦了。
感觉一般这种情况下的车主最担心的应该是害怕付医药费吧!毕竟我爸这腿手术费不低,三个月的修养没有一笔钱是不可能的,可这大叔说的完全不是医药费的事情,而是非得咬定是我爸闯红灯导致的,还害他为了躲避伤人而翻了车子,他自己现在伤的也不轻。
三轮车师傅的确也是受了重伤的,胳膊和半边身子都蹭了大片的皮,可他看着蛮皮实的那种。
交警让他做个检查,他也不去,说他没钱,反正不会死。
总觉得这事情好蹊跷好复杂,说那师傅没问题吧!我收到的短信呢?可是看着他真的就是那种,每个城市的小巷子里都可以看到的那种三轮车师傅啊!
最后,警察问我有什么想法,我们是私了还是通过交警大队处理。
权衡利弊,还是先立个案吧!这人一时半会是问不出来个什么的,就连警察都不耐烦两个扯不清楚的老人,相互推卸责任了。
还是多了心,给付迪的那俩人打了个电话说了下下楼的老人,给你们俩发了张老人的照片,是我刚在他不注意是拍下的,让他们想办法查查看,这个老人的背后有什么情况。我想着凡是吃他们那碗饭的人都是各种能耐。
两人接到电话和照片后,说是让我不用管了,交给他们就是了。
安顿好我爸的住院手续后,才给付迪回了电话过去,结果已接通,电话就被穆煜森拿走,他第一句话便问我,“人没事吧?”
我说没事,就是这次彻底的做大型手术,医生初步诊断,要做两次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