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全国解放,内党的人怕被秋后算账,开始大批往国外或者海岛逃窜。那会儿局势还不稳定,贼匪横行兵荒马乱,高家又业大人多,高原就是那时和家人走散的。高原知道老家在哪也知道父母是谁,但早就人去楼空了,至于家里人去哪,他也只有个模糊的概念了。他不愿意顶着内党崽子的身份,所以就离开了家乡,对外就说自己什么都忘记了。其实高原早慧,很早就记事了,当初他在高家,也是被重点培养的子弟。
只是当初时在是小点,大人们商议事情的时候都背着他,大多数事情时间长了也就都记不清了,到现在也想不起家里人当初说要跑去哪里。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有家没家的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只要他下半辈子,他的家里有田恬就行了。
高原外表虽然是平易近人和善阳光,但在田老爷子这种人老成精的人面前,就跟站在了照妖镜面前一样。他一看就是个心思重心又大的人,自家孩子那种傻白骄的性子,还不够人一筷子夹的。他如今能坦诚以对,天老爷子对他的印象瞬间就翻转了,一个人不怕有心思,就怕他把这些心思用不到正地方。
他说的这些,恐怕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看重田恬,现在谁敢承认和内党有关系。
如果换以前,他还会想想是不是看重了他们家庭,现在呢,这个家反倒成了最大包袱,最重的拖累。不图人的话,高原有能力有前途,犯得上鞠躬哈腰的讨好他们两个黄土埋半截的资本家老不死么。
高原的真心相待,赢得了老两口的认可,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亲热许多。
“小高啊,走,我带你到院子里转转去,咱们边走边聊。这院子现在虽然荒废了,但也值得一看,我们家一一啊,从小就活泼,每天都要在院子里摘花逗鸟。她小的时候,我那花园子可没少遭殃,现在也都破败了,唉。”
田老爷子指着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能讲一个田恬小时候的趣事,但人老了,说话难免有些唠叨,可高原却听的津津有味。怪不得小丫头娇气的很,从小被这么宠着,长大没成一霸就证明心性不错了。呵呵。
这几年的p斗打压,加上灾害饥饿的折磨,让原本风度翩翩的田老爷子,变的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生活虽然磨平了这位老人锐利,却让他更添智慧,他不着痕迹的套话,让一向谨慎心细的高原都没有发现。等到回去后,细细品味今天发生的一切时,才明白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田老爷子对高原没用什么怀柔政策,用什么家庭的温暖去感化他,想想他从小摸爬滚打长这么大,怎么可能是个心软的。而且他这么会来事儿,又能说会道的,想找个家庭收养必然不难,但他却一直独自打拼,就不难猜测出他是冷情的人。
能让他剖开内心费力讨好的原因,就是他心里有自家的孩子,所以老爷子也不打算和他客气,句句话不离都是让他好好照顾田恬。
高原这人独立、有主见又自私,难免个人主义就强点,田家人把田恬托付给他照顾,他不止不觉得累赘,反倒恨不得赶紧能名正言顺的接过这个包袱。
支书一家安顿好后,正巧就快到十月五日了,高原心里一直惦念着田恬,就想过去看看。
“你小子哪是想看什么升旗啊,是去会情人才是真吧。”
每逢节假日前,领导们都会比较繁忙,按说这个时候,很少会同意助手请假的。但张凤革天生fēng_liú,其他事到他这也许得公事公办,但这种香艳的桃色之事,他总是特别的宽容。
“行了,这阵子你忙里忙外也挺辛苦,给你两天假!一会儿你去开个批条,拿着工作证,不然现在首都戒严,一般人进不去。”
张凤革从原先的大队支书调任为现在的市组织部长,这官儿是翻着跟头升,高原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部长秘书。不像以前只是挂名的村官,现在正经在编,是名国家的公务人员了。
“谢谢部长!”高原感激又憨厚的道谢。
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红盒子,略带腼腆的说:“之前小公子百日,我也没赶上,借着部长这次高升,一并贺喜了!”
要不说高原会来事儿呢,接风宴明明是晚上,可他现在就把东西送了。即不会打外人的眼,又光明正大的讨了欢心。
“好你个小高儿,刚从农村出来几天啊,就学会虚头巴脑这一套了。”
初来乍到的,如果是别人送的东西,不管是轻是重张凤革是都不会收的。但是小高儿不一样,他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知根知底的,不用防备着。
支书,不,现在应该叫张部长了,笑盈盈的打开小盒盖子,‘嗬’的抽了口冷气。
“好家伙!是派克!还是金笔,你哪里搞来的这么好的东西。”
现在的文人,对这种手工的钢笔非常推崇,这也算是唯一不被排外的几样洋货了。
高原在他面前一贯是憨厚老实的模样,此时他就略带不好意思又漏洞百出的说道:“是别人送给我的。”
张部长看着这支钢笔有点爱不释手,拿出一本新稿纸,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真好,真好!笔尖正、出水也顺畅,写起自来简直如行云流水啊!好东西果然不一样。不过你说这笔是人家送的?你刚来几天啊,就有人送你这么好的东西,我个当部长的都没你面子大!
我之前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