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淡然一头雾水:皇后是北琼公主,大婚才嫁来南瑜,如何同弛王妃做宿敌?”
欧阳维心里暗笑她不动脑子,嗤笑一声道,“要是当初我爱江山不爱美人娶了闻人骄做皇后,她今天可不就变成你的情场宿敌。”
好端端的把她扯进来作甚。
他说的玩笑她不爱听,道理倒是很清楚。
岳淡然恍然大悟:弛王妃从前喜欢的人……是皇上?
欧阳维点点头,半晌才想起岳淡然看不见,“喻瑶是兵部尚书喻靖之女,喻家世代将门,手握兵权,独子喻琼是我二弟的伴读,喻瑶从小也常出入宫门,其人貌美性谦,一度得两位皇子垂青,她本与我三弟两情相悦,可惜造化弄人。”
岳淡然长叹一声,欧阳维心里却没半点同情怜悯的意思,“可亏得西琳公主对我二弟一往情深,他却执意要娶喻瑶做正妃,说起来,他的皇位丢得也很荒唐。”
岳淡然不知作何感想:莫非驰王当初为了一个情字放弃了皇位?
“他弃也弃的不彻底,最后还是娶了西琳公主做侧妃。论才干,三弟比不上二弟,只不过二弟是个痴情种子,将儿女私情看的比祖宗基业要重,只这一个缺陷,就注定他同我一样,丧失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莫非都要同当今圣上一样为了皇位抛情弃爱,才算举杯继承皇位的资格。
“江山爱人摆在眼前,三弟连眼都不眨就选了江山,可见其薄情。”
——那他是个昏君了?
欧阳维愣了愣,收敛笑容正色道,“赞他的话本不该由我说,就是这般寡性之人,才做得一世明主。这些年若非他心狠手辣,咄咄紧逼,我本不想同他争权。只是时事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岳淡然对欧阳维的话并不尽信:我久居深闺,别的不知,却也知道民间赞他多赞你少。你虽位高权重,在外也不过落得个弄权佞王的骂名。
亏得欧阳维对不中听的话一笑而过,并不走心,“若论对下宽严,悲天悯人,我的确不如皇上。他把对骨肉至亲,毕生挚爱的情都给了这天下。即便我如今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
岳淡然极少听欧阳维真心承认过什么人,今天却破天荒地听他赞了皇上皇后,一想到即时就要相见,心中更多了几分忐忑。
下头禀驰王驾到。
欧阳维扶着岳淡然动身前往正宾堂,二人前脚刚到,驰王与驰王妃也浩浩荡荡地带人进门;彼此见礼,分宾主落座。
岳淡然耳里听他们说话,眼睛却谁也看不见,分辨不出谁是谁,想寒暄也有口难言;人更是被欧阳维牢牢锁在怀里,行个礼也行不成。
“皇兄昨日同左相等议事都一刻不松地抱着皇嫂,如今在整个文京城都传为佳话了。”
戏谑柔和的语气,开口的就是驰王了吧。
岳淡然本就不自在,听了驰王爷的调侃更不自在。
欧阳维不在意反倒很得意,与欧阳驰对视一眼,无声笑了半晌。
下头来人通报:皇后銮驾已至。
众人起身接驾,还没走出厅门,皇后一行已穿堂过院,来到近前了。
欧阳维与欧阳驰来不及跪拜,皇后已挥手叫免礼,她身边紧跟着的一个侍从也开口道,“今日就当是家宴,还请二位皇兄别拘束才好。”
这侍从打扮的正是微服出宫的皇帝陛下。
维王驰王更要跪,被迎上前的欧阳简扶手拦住,“出一趟宫不容易,我也是借铁云之名才偷跑出来,请皇兄们不要大张旗鼓才好。”
欧阳维与欧阳驰对视一眼,口称遵命;欧阳简就近打量欧阳维身边的女子,笑着问道,“这就是我未来的皇嫂?果真天姿国色,无人能比。”
欧阳驰在旁也啧啧赞道,“皇嫂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目不能视,一双眼却还脉脉含情,怪不得将皇兄的七魂都勾去了六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