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手一抖,茶水洒了一身。
柳寻仙挥剑时看到她失手,忙收了招,疾步走到亭子里,低下身子帮她把身上的水渍仔细擦干
。
何琼哪敢再多话,为避嫌还特别走远了些;嫣然望着柳寻仙浅笑的脸,心里百味杂陈,握住他的手,把人按到凳子上坐了,“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劳烦阁主大人动手也太过小题大做。”
柳寻仙笑着反握她的手,“那我们歇歇接着练?你看我刚才那几招使的怎么样。”
嫣然一阵心慌,偷看何琼一眼,何琼死死低着头,脸一点也没露。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你该教我吹箫了。”
她这么说,他自然也没有异议,起身牵她的手往回走。
吃过晚饭,柳寻仙去弹琴,嫣然耳听妙音却心事重重;一曲毕,她笑着推说劳乏,想这就洗澡。
清风明月备好水,柳寻仙屏退众人,自己也一起退出去。
他出门之前,嫣然笑着请何琼进房帮忙,柳寻仙笑着问了句,“从前你入浴从不留人,今天是怎么了?”
她脸上的表情倒还淡然,“请何琼大人帮我洗洗背。”
何琼心领神会,快步进门;柳寻仙满眼审视地将何琼打量一番,笑道,“你要洗背,我也可以帮你。”
何琼听了这话,走了几步又知情识趣地回了去;嫣然笑着将柳寻仙请出门,“除非阁主大人像你我初见时那般坦诚相对,否则门都没有。”
柳寻仙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光身子,现在想藏也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意思?
嫣然红着脸把门关了,走到浴桶边用手拨水,一边向何琼低声问,“大人白天没说完的,请现下说清楚。”
何琼皱紧眉头,两只手扭在一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知道主人与小姐同床不是做那种事,只是你们现在做的事,也对主人万般的不利。”
“我们现在做的事是什么事,大人不妨直言。”
“小姐又何必为难我?”
“你是说他运内功为我暖身的事?”
何琼讪笑着点头,“多心经十分损身,主人练成之后每年就只入关一次,如今日日为小姐强行运功,身子受不住,已吐了七天的血了。”
吐血?七天?
嫣然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小姐睡着了不知道,主人每日都要送出染血的白绢,绢上的血已一日比一日多了。”
他的侍从们都知道了得事,她竟一点也没察觉,亏得她还算是他的枕边人。嫣然一阵气闷,喉咙痒痒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有些花,“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明明我多盖几床被就行了。”
何琼哀声长叹,声戚戚然,“主人自损尊躯,我等看在眼里,恨不能以身代之。请小姐高抬贵手,劝主人不要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