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也回抱了他的腰
。
“十四岁起我就没掉过一滴眼泪了。”
“怎么会?”
“那之后没什么值得伤心的,无波无澜就过了十几年。”
“那今天干吗为我破例,明明都是些皮外伤,早就愈合结疤,不痛不痒了。当初我从黑虎崖掉下来摔的千疮百孔,手脚俱残时,都没见你眨过眼睛呢。”
柳寻仙胸中憋闷这一口气,“那些伤怎么能同这些伤比呢,你真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吗?”
话出口他又后悔了,嫣然却不在意,“怎么来的我都忘了,就算有一天想起来也不要紧,从前受过再多的苦,如今却得了肯为我落泪的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上天也算待我不薄。”
“你会说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话,是因为你忘了东隅,要是有一天你想起从前的事,还会觉得我这个桑榆比东隅好吗?”
他担忧的也正是她担忧的,将来她不敢说,当下她的心却是无比坚定的,“桑榆一定比东隅好的,怕就怕东隅不好,我也未必放得开手,不如趁着现在只有桑榆没有东隅,你让我也对你也放不开手就是了。”
柳寻仙心飘意动,嫣然笑着在他唇边落下个轻吻,将人推开,“你穿着湿衣服就来抱我,把我也弄湿了,快回房换衣服吧。”
前一刻还心思神往,下一刻就遭了嫌弃,柳寻仙灰头土脸出了门,走出没几步,嫣然就在后头提声道一句,“我困的受不了,先睡了,请他们都别打搅我。”
言下之意,是请阁主大人也不要回来了。
柳寻仙听而不闻,心里另有打算,一路冲回寒宁轩,换衣洁面,整理凌乱的头发,直到重回平时光鲜亮丽的无上风华,才去而复返。
何琼与望舒一路跟着,两人挤眉弄眼,望舒败下阵来,开口劝道,“主人还要回雅宁轩吗,小姐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让你再去了。”
柳寻仙连小手指头都不舒服起来,心头一怒,回头瞧了望舒一眼。
望舒遭了个阎王瞪,吓得把什么话都憋了回去;何琼原本还想接话再劝,瞧主子疾风暴雨的脸色,半个字也没敢出口。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跟回雅宁轩,柳寻仙一推门,门不动,原来里头竟落了锁。
一干侍子侍女都在心里欢呼干的漂亮。
柳寻仙瞧瞧外头守着的清风等人,越发露出吃了闭门羹的阴霾表情;从窗子跳进屋时,他就做好了在手下面前丢尽脸的觉悟,还好那些人个个知情识趣,不是低头看脚,就是仰脖望天,没有一个人胆敢看他委曲求全的窘态。
柳寻仙进屋时悄无声息,走到床边脱了外衣,才动了一分真气,嫣然就在黑暗中坐起身,“你又要变火炉吗?”
光听她的声音,就觉得好一阵悲从中来,柳寻仙隐约猜到有什么不对,脸上却还带笑,“你是寒潭,我是火炉,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嫣然忍的好辛苦才没同他挑明,要是她一冲动把话说白,难免要连累何琼追星一干人,为干净利索一劳永逸,只得狠心暂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