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嫣然冷笑道,“公子不是已经上了我的床吗?”
庄英杰也想冷笑,他的确是上了床,可上了床该做的事一件都还没做成,“我什么都没享受到你还让我付一千两,这跟明抢有什么分别?”
越嫣然一摊手,作出十分无奈的样子,“公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我就等在这里,没说不让你得到啊,公子自己不取,跟我有什么关系。”
庄英杰好悬一口气上不来,“我手都断了还能对你做什么?最多给你一百两。本公子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敢多要一分,我明天就让你关门大吉。”
这威胁真是没有一点震慑力。
还明天呢,今天都要走不出去了。
越嫣然忍着笑,一脸正色道,“奴家不是不知公子的财力,又怎么会不给公子这个面子。”
庄英杰一边用没残的手颤颤巍巍地掏荷包,嘴里还嘟嘟囔囔,“我是不是上当了。”
越嫣然收了钱,好言好语将人一路送出门;满堂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行凶和受害的两个人晃晃悠悠下楼,个个手扶下巴不敢出声。
偏偏越老板没有一点搞砸了的知觉,“朱二,跟我上来一下。”
朱二狗腿兮兮,“老板,我们特别给您留了一间房。”
马屁拍得很及时,越嫣然的心情由阴转平。
朱二一路给越嫣然带到了小阁楼,房间的布置十分典雅,也很干净,越老板很满意。
门一关,朱二就变换了脸色,“剑首原本安排老板明日过来,怎么你今天就过来了?”
幸亏她过来了,不然错过了一场好戏。
越嫣然不答反问,“自从开张之后,喻大人来过几次?”
“算上今天,四次
。”
“次次都是来找我的?”
“是。”
“你们怎么说?”
“只推脱老板身子不爽,没法出来见客。”
要不是被庄英杰打断,她刚才大概就问出喻琼的来意了。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外头那个叫归一的杂役,是怎么招进来的?”
朱二轻咳一声,“寻仙楼开张时贴告示招账房,他来应征,就留下了。”
“你可知道他是维王的人?”
“属下知道。”
知道了还把人留下自然是别有用意了,越嫣然身心疲惫,对朱二挥手道,“你出去吧,让他们挨个来见我。”
刚才在大堂她大略打量一圈,剩余的花娘与杂役虽然都有武功,气场却比朱二差了一截,朱二无疑是寻仙楼的镇山之主。
朱二嘴里应是,脚下却不动,“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什么事?”
“不出一月就是中秋了。”
“那又怎么样?”
这个节庆越嫣然光是想想就厌烦到骨头里,偏偏朱二还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中秋走月,花街比平日还要热闹,寻仙楼做个什么噱头,还请老板示下。”
噱头?
这可难倒越嫣然了。
吟风弄月这些东西她一概不会,难不成要搞个比武大会?
“中秋佳节,就算不合家团圆,也都跑去望月楼与玩月桥赏月,跑来花街干什么?我们就同平时一样不好吗?”
朱二一副为难的表情,“这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妨碍吗?”
“这……”
越嫣然受不了他支支吾吾,只好先妥协,“我会考虑,你下去吧,叫他们进来。”
朱二这才笑眯眯地走了,张三李四,牛五马六燕七与一众花娘分别来见过越嫣然,最后进来的是归一。
越嫣然悬着心不敢放松,她虽改变了容貌,却不能改变声音,归一是她旧故,要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朱二说你叫归一?”
“是。”
“开张时就一直呆在寻仙楼?”
“是
。”
头都不抬,只会说是,越嫣然也判断不清他到底生出怀疑没有。
“今年多大了,可成家了?”
“二十六,成过家,老婆死了。”
什么?
越嫣然一阵心慌,他老婆死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归一一副伤春悲秋的神情,大概不是信口开河。
“节哀。”
“多谢老板。”
越嫣然清清嗓子,“对现在的工钱还满意吗?”
“小的是残疾之人,蒙老板不弃,定尽心竭力。”
“如此甚好,你出去吧。”
归一一瘸一拐地走出门,越老板瘫坐在床上,嗓子一紧,才平复的心又起波澜。
蛊毒发作在即,越嫣然灭了屋里的灯,躺在床上等死。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这么精彩绝伦,她不敢想象以后会如何。
第二日果然就出了事故,黄昏时寻仙楼刚开门,快脚燕七就手拿一张刚出炉的小报跑进来嚷嚷,“老板……你上报了。”
越嫣然正指挥一干人重新摆放大堂中桌椅板凳,听到燕七鬼吼鬼叫的一嗓子,心肝都颤了两颤。
忙东忙西的花娘杂役都跑过来看热闹,众人将燕七团团围住,看到报上那醒目的标题后,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越嫣然预感不祥,挤进去一把抢过燕七手里的小报,上面赫然写着“十三公子与寻仙楼头牌纵情fēng_liú,摔断一臂”的标题,再往下的内容更不堪入目,满篇都在讲庄十三如何如何勇猛,她如何如何放*浪,*,花样百出,以至于庄公子中途发生意外,摔伤了一条胳膊。
朱二与张三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