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小脸一沉,继而又嘴硬,“我当然相信我自己,现在问的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定位,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情况。”丰自明答得诚恳,“世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人的好坏也一样,所以....”再度扭头看她,“你要想清楚,我坏起来可是连我自己都怕的。撄”
19岁的小姑娘,就算再怎么蛮横也还是嫩了点。
凌楚翘直定定地盯着他,抱着蛋糕的双手紧了紧,过了近一分钟才开腔,“这样我们更应该做朋友,因为我坏起来也是连我自己都怕的。”
无心的一句话,谁也没想到会一语成箴,她后来坏起来没吓到自己,倒总把他气得要命偿。
可那时,她已经不会再听他的,而他也没了管她的权利。
而此时,他却被她说这话的认真摸样给逗得笑出声。
见他笑得开怀,凌楚翘暗松了口气,试探着,“你笑是代表愿意接受我这个朋友了吗?”
男人目视前方,车开得很稳,就是不正面回应她这个问题,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就认为他是同意了,于是她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交换电话号码了?”
先成为朋友,弄到联系方式,要不要进一步发展,她也需要再进一步确定,确定自己对这个人的好感属性,是友情还是懵懂的爱情?
要接受这样一个有趣,但却对自己心怀不轨的小姑娘做朋友吗?
丰自明不确定。
凌楚翘眼巴巴的等了半天没等到他说话,心里失望慢慢扩大,到最后是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喋喋不休的小嘴也不吭声了,微底下头盯着怀里的蛋糕盒,闷闷不乐。
第一次主动,折腾一个下午连个朋友的身份都没捞着,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拿到手,她承受力再强也免不了失落,甚至难过。
虽然这难过的成分很小,但它到底是真实存在的。
车内安静下来,丰自明开着车,眼角余光会时不时地往副驾驶座上看,却始终没有主动开口,最后只是打开音乐,让歌声冲淡这份安静。
结果......
上次播放停在一首并不欢快的国语歌,没唱完,他这会打开,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歌词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已经偷光你的选择。
......
下意识的想要关掉,可手还没从方向盘上拿开却又放弃了。
现在关会显得太刻意。
或许她现在也听不懂。
凌楚翘确实没办法完全理解这首歌的境界,但配合她现在的心情,这样的歌曲还是让她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坏了。
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她是个憋不住话的,想着就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
明显感觉车身晃了一下,小半响才听到男人回复,“没有。”
“那是有喜欢的人?”这歌感觉是比较适合失恋的人,她没恋过所以不懂。
这一次他只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与她而言,一个嗯字胜过千言万语。
凌楚翘咬紧牙关,不死心的追问,“她是谁啊?”
不会是学校里的那个姓黎的女人吧?
这次回应她的是行驶的车辆突然停止。
身体猛的前倾,抱在腿上的蛋糕掉到椅子下,还没等她身体恢复平衡就听他的声音响起,冷冷的明显不耐烦,“你管太多了。”
凌楚翘可以说从小就是被惯着长大的,不仅有脾气,脾气还很大,好不容易主动一会,低三下四半天捞到难受,现在还被凶,她稳住身体垂眸盯着掉落碎掉的蛋糕,咬紧牙,什么都不说开了车门就跳下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连车门都没关。
他就语气重了点,丰自明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当下也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着车外面的人喊,“你干什么去?给我上来。”
连叫人上车都像是命令。
凌楚翘听着心里越发不舒服,行走的脚步跟着加快。
本来也不熟,谁都不是软柿子,丰自明解开安全带,倾身关上车门,坐回驾驶座开车上路,经过她身边时特意停下来,“你要不要上车?”
语气是比刚才软了一点,但并不算好。
凌楚翘不仅不顺着抬价下,还脾气很冲的从车行道走到人行道,不说话也不看他,摆明就是拒绝。
小脾气还挺大。
丰自明也不哄,开着车就直接走了。
车子急速驶离,很快消失不见,凌楚翘气得直跺脚,站在大街上就抓狂的叫出声。
很快她就后悔了,捶胸顿足都不足以她的心情。
本来人家就不喜欢你,连朋友都不愿意跟你做,你还耍什么脾气?
还能指望他能像家人那样哄你不成?
凌楚翘,你怎么就不长点心呢?
脑子是不是被豆腐渣堵住了?
这下好了,印象肯定变好差了。
然而,不管她怎么后悔,已经远去的人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会回头。
她只能孤零零的站在路边打出租车。
还等好久才等到一辆空的。
一事不顺,事事不顺,人一倒霉起来真的是连自己都怕。
即便是这个时候,她也还记得回去要给妹妹买蛋糕,上车吩咐司机就闷头坐在后面刷手机纾解心情。
蛋糕店是全国连锁的,在安城也有好多分店,车子不需要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