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住的地方离研究所可比叶凌修和沈子清赶来的地方近多了,但最后竟扔是叶凌修先赶到。
待吴琳紧赶慢赶的赶到研究所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月色皎洁,在月色交替的重重树影下,一批通体雪白的银狼正跪伏在地面上。
他的身下还罩着一个人。
那男人的容颜身形都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能看见的只有那批雪狼以这个难受而尴尬的跪伏的姿势,一下一下的舔|舐着身|下男人的脸、脖颈,似乎在让对方别昏迷过去。
不发一言。
吴琳只看了一眼,便眼眶微红的瞥过了眼。
虽然叶凌修那时的简讯因为时间紧张而言语含糊,虽然她看不清那个昏迷的男人的容貌,但吴琳知道,那一定是沈子清。
叶凌修只会在沈子清面前,才会那般失态,那般……无助。
沈子清再醒来时,是三日后的清晨。
他醒来时阳光正好堪堪射|入窗台,空中尘粒翻飞。
沈子清微微眯了眯眼,挡住此时对于他来说过于刺目的阳光。
房间很整洁,却也很……安静。
沈子清打量了一下周围,却发现这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沈子清皱了皱眉,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那被子颇为眼熟,似乎就是他在叶家用的那一条——翻身下床。
然而脚刚碰到地上,便感受到一阵刺痛。
那刺痛中还夹杂着一丝虚软无力,沈子清的脸色瞬间扭曲了一瞬,几乎跌下地来。
幸而他牢牢的抓住了身边的床沿,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沈子清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脚紧紧的皱着眉。
显然,这次的情况比他预计的还要严重的多。
这次的眼中失血似乎是将他体内某些堪堪维持着的平衡打破了,一下本来深藏于骨内的隐疾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不过倒也没什么——一般这些隐疾爆发出来了,才能够根治,否则一直潜藏于底,才是危险。
只是不知这次的这个毛病要何时才能治好。
沈子清坐在床边发呆,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颇为眼熟的人——是赵柯。
沈子清愣了一下,既然带上了某种他早已习惯的温和微笑,看向来人。
老人却慕地眼眶一红,快速的走到沈子清的床边:“你醒啦?!感觉如何?”
沈子清先是愣了愣,后来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飞快的抬起袖子看了一眼。
还好,那些伤口还在。
赵柯见他这样,便明白他在说什么,便道:“放心,我让他们治疗的时候不要完全的去处伤疤,这些可以等你以后伤好了再慢慢弄……现在先养伤、先养伤。”
沈子清看了他一眼,觉得赵柯此时的絮絮叨叨的神情颇有些奇怪,看向他的眼里总是充满着怜悯和……自责?
他约莫明白赵柯在自责些什么——他一定觉得要不是自己那时求他进入,自己就不会受伤;可他又在怜悯些什么?
沈子清垂下眼,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是手腕一翻,从空间钮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赵柯:“顺手在屋子里拿的,我想它对你应该很重要。”
赵柯一愣,看向那东西,随即一愣,眼眶一红,神情却是瞬间激动起来。
那是一个红木盒子,盒上雕花印纹,十分精致。
赵柯双手接过那盒子,手指颤抖的打开它。
里面躺着的是一对红木的镯子。
赵柯看着它,眼眶通红,竟几乎落下泪来。
华国很多地方都有新婚之夜交换手镯、手环的习惯,赵柯的家乡也是如此。
赵柯的妻子在50来年便已经去世,留给他的,便只有这一对手镯了。
赵柯对妻子用情至深,他妻子去的早,这么些许年了,他也不愿再娶妻,两人也没有孩子,只有这一对镯子。
赵柯对这对镯子极为看重,几乎到了重于生命的程度,不然也不会在研究错置图纸的时候扔将其随身携带。
之前木屋大火,赵柯还以为这对木镯一定也随之付之一炬了,没成想竟还能再见到,自然激动。
沈子清见他这样,却是突然垂了垂眼道:“我为你拿出了这对镯子,你是不是该告诉点什么事情?”
赵柯一愣,伸向木盒的手一顿:“什么……事?”
沈子清抬眼看他,一对眸子黑得像是纯度最深的墨:“比如……千年前的那位……‘唯大师’?”
赵柯的手一颤,猛地抬眼看他。
叶凌修走进病房的时候,是30分钟以后。
赵柯已经离开。
男人推开门,站在门边看着里面坐在窗边的沈子清,脑中不由得想到了刚才在沈子清醒前,吴琳找他去说的话。
吴琳一手拿着一份类似病历本的东西:“他恢复的很好,我想他应该马上就能醒了。”
叶凌修猛地抬头,沉寂了五天的眼睛一时间光芒灼人:“真的?!”
说着竟是想转身离去。
事实上,要不是吴琳说她有关于沈子清的重要事情跟他说,叶凌修根本不会离开病房。
吴琳:“先别激动,有些事情我觉得你需要提前了解一下。”
叶凌修:“什么?”
吴琳递过病历本:“他这次失血过于严重,产生了一些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