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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络腮胡的白人男子的话,张孝自然是明白了。
光头杰克,还有他那些发型品位一样糟糕的伙计们……这,不就是说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大光头嘛。
不过络腮胡的意思可不是这个,张孝知道,他说的这些是为了提示张孝,提示张孝那些人的真实身份!
光头,这是发型,却也是特征,是一种在欧美国家甚至算得上广泛的身份象征——光头党,或者说……新@-#纳@-#粹!
他们就和过去的纳!@#粹一样,是纳!@#粹在新时代死灰复燃的产品,他们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激进分子、种族至上主义者、极左……他们有很多名字,意思各不相同,却和过去一样,顽固又排外,总有一个根深蒂固的信念。
不过对于张孝这样的非白人来说,这些人无论现在叫什么都只有一个名字、一个身份:种族歧视者。
他们歧视所有非他们自己的族裔,仇视一切和他们不同的肤色,并且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的种族优秀无比,他们的人种是最杰出的人类。
这种人明面上在山姆国这个号称民!@主、自由的国家里并不多,但实际上,拥有这种倾向的人其实一点儿也不少。
他们绝对不是这个国家的少数派!
毕竟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山姆国不少国民完全不在乎“外国”,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就是山姆国以及“其他”,这种过于强烈的的骄傲感只是他们大多数都有着孤立主义倾向。
不过这和过去的张孝无关,一般情况下可不会有人来歧视他——作为整个社会的上层,可没有这种不长眼的家伙敢到他面前秀肤色、秀国籍的。
至于隐性的、背后的歧视,张孝也不在乎——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所以如此情况,张孝还是第一次面对,比起愤怒,他此时心里更多的是古怪。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压抑的厌恶和恐惧,一如一个黄种人在这个时候会露出的表情。
要知道,在山姆国的歧视链里,白人——黑人——黄种人,张孝的肤色可一直处于下游。
当然,如果要细分的话,其实其中还有说道,比如学历歧视、地域歧视,比如东部人和西部人,比如加利福尼亚和蒙大拿,比如洛杉矶和纽约等等等等。
不过归根结底,最大的歧视还是资本歧视,甭管你是什么肤色,有钱人可都永远看不起穷人。
而最不幸的是,张孝现在不但是个黄种人,还不是有个钱人,而是一个“流浪汉”,所以他的表现也就不奇怪了。
非但不奇怪,还非常正常,说到底,就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让人看了有些不忍,有些同情;或是有些讥讽、有些嘲笑,但绝对不会是怀疑。
一如眼前压着声音说话的络腮胡的中年白人。
“知道了就快走吧,等会儿他们来了你可就麻烦了……”
看到张孝的样子,络腮胡的中年白人就明白对方完全明白了他隐晦的提醒,摇摇头,他转身回到自己店里。
看得出他是一个好人,不然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也就这样了,他不可能再多做什么多余的事。
别说张孝只是个不相干的流浪汉,就算是他自己的亲戚,他也有心无力。
因为张孝之前猜的没错,这黄金乞讨点早就被“承包”了,只不过不是被一个有黑@1社#!会性质的乞讨团伙,而是根本就被一个光头党小帮派给承包了!
当然,对方并不是为了占下这地方乞讨,而是有着其他目的。
不过那就和好心的店主无关了,他可懒得管对方要干什么,他现在只是好心,不希望一个本就可怜的人再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打。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转身之后,那个本来压抑着恐惧和厌恶的流浪汉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诡异笑容。
那,大概是喜悦的笑容,就好像本来想捡一粒芝麻,却捡到个西瓜。
“这下,绝对毫无破绽了!”
张孝心里暗道,却是更加抓紧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他要干嘛呢?他准备听从好心店主的建议,换个地方。
毕竟他现在只是个胆怯的流浪汉,当然不能冒着被光头党揍的危险留在这里,这是人之常情。
但,张孝并不准备走太远,犹如一个胆怯却又贪婪的流浪汉,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舍得放弃这么个乞讨黄金点的好地方,这,也是人之常情。
——张孝现在要做的一切都要符合常理,只有如此才能在事后调查的时候不露出任何马脚——无论是什么人的调查。
张孝的东西并不多,随便收拾两下又全都放回了破布包里,然后他拎着东西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这条街的另一头。
要说他离开了,自然是离开了,但是这个距离嘛,直线距离也就个两百米左右,至少从他现在这儿还能看到之前的乞讨的地方。
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在街尾,来往车辆多、行人则相对较少,自然是比不上刚才街中那两边都是商店、大厦的黄金乞讨位,但是这里毕竟实在闹市区,人流摆在这,再怎么少“生意”还是不错的。
这不,不一会儿张孝刚刚开张的铁饭碗又有了新的进项。
但这绝对不是那个好心店老板的意思,他说的离开至少是要离开这个街区,而绝不是张孝平移了两百米的距离,这点距离可绝对没有脱离光头党的控制。
然而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