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装置的缺点是会产生依赖性,长期使用会降低肌肉活性,所以千帆一般不使用,只在重要场合才装配。
而且也不舒服,千帆的脚步看似轻盈,其实每走一步都很难受,有种双腿被强制牵动的感觉。
按照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她发表了支持黎致远的演讲,盛赞黎致远是一名杰出的青年政治家,是联邦政坛的希望。这些说辞有些夸大,却并不违心,因为她很赞成黎致远的施政纲领,包括削弱军队和世家的权力,减免中低收入者的税收,反对财阀垄断,积极扶持中小企业——在她看来,简直是深得我心。
在她结束演讲下台后没多久,就收到了凌睿的视频通讯。凌睿一脸铁青地警告她:“别和公明党的人走的太近,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在背叛自己的阶层吗?”
千帆不以为然地轻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家主大人还是专心疗养吧。”
集会的最后,是自助晚宴。晚宴在广场附近的星河大酒店举行,大大小小的政界人物,各界名流,以及群众代表,举着酒杯,谈笑风声。
直到此时,千帆才有机会和黎致远面对面的交谈。和在演讲台上相比,这政界新星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些许谦和。
他今年不过二十七岁,已经当选了一届议员,这一界选举,他的目标不仅是当选,还瞄准了执行委员会的席位。
清俊挺拔的男子,一身浅色西装,配着深蓝花纹的丝绸领带。叶明薇走到他身边,当着千帆的面,含笑为他整理歪了些许的领针。
“你今天能来,我真是太感激了!”黎致远举杯向千帆致意,不无感慨地说:“你身为凌家少主,却能支持我削弱世家的权力,深明大义,令人佩服!”
“关于政治,我没有多想,只是想帮助朋友。”千帆微笑着说:“我不会忘记,伊奥兰工场事件中你的帮助,还有最近那档麻烦事。我向来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黎致远回道:“那我非常感激,我能成为你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会尽力相助。”
“彼此。”千帆举杯和他相碰,笑容清浅,意味深长。
这意味着她又多出一个盟友,在政界的盟友。黎致远爬的越高,她能获得的力量就越强。
夏晨隔着几米的距离守护,冷轩本来也在,早在几分钟前遇到了熟人,和他打了声招呼,说是要离开一小会。
他很早就明白,冷轩和其他人不同。比起他这种初入上流社会的乡下少年,冷轩早已是其中的一员。颁奖晚会上,冷轩也遇到了熟人,似是在极力劝说冷轩什么。他事后和千帆提起,千帆只是说,不用管,冷轩自有分寸。
“请问是夏晨队长吗?”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他,宛若幽灵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袅袅响起。
饶是夏晨跟在千帆身边快两年早就练就了一幅处变不惊淡定从容的本领,也不由吓了一跳。
他回头,见是一个年轻消瘦的男子,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头发灰白,眼眶深陷,灰色的眸子里蒙着一层雾气,肌肤苍白的近似透明,身子瘦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走。而事实上,此人就像是被风吹来的一样,飘到了夏晨跟前,夏晨禁不止后退一步,生怕自己呼出的气又把对方吹到哪去了。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尽管被吓了一跳,夏晨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我叫戴维宁霍尔。”见夏晨流露出不认识的神色,男子微笑着解释道:“你也许没听过我的名字,我曾任星旗银行的财务副总监,是联邦证券委员会的委员,还曾担任过光冕集团的经济顾问,不过这一切都是过去了,现在我正在找工作,我听说凌千帆小姐需要一名财务总监,所以想请你帮我引荐一下。”
星旗银行,联邦证券委员会,光冕集团,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名号,夏晨打量着来者,只见对方的神色自然,不像是吹牛的样子,只是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实在令人怀疑他是否能担当这么多重任。
“你可以直接和她说,或是上我们的官网应聘。”夏晨谨慎地回道。
“上网应聘周期太长,我若是现在直接去找凌小姐,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的话,怕是今晚就要在监狱里过夜了。”
夏晨惊愕地望着这位名叫戴维宁的男子,只见对方递给他一张纸条,鞠了一躬,飘然告退:“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你能转告凌小姐一句话:请买下我,这笔买卖非常划算,我定不会令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