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得很严。刘潋踮起脚跟,从小窗向里看去。
那是一个没有光线的房间,极为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刘潋只能大致判断出,里面没有什么物品,也没有人。
难道这些房间都是空的?
刘潋想着,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第二个房间的门口。
这个房间里,同样也没有桌椅一类的物品,正方形的房间一览无余。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无数的尘兔在风的作用下满地乱跑,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与第一个房间不同,这里很亮,刘潋可以清楚地看到尘兔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这里也同样没有人。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灰尘?难道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吗?
刘潋想着,脚步继续向前迈进。
而她看到的景象,令她瞬间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第三个房间里有两个人,而那两个人,竟然是她的父母。
怎么回事?
刘潋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思考,应该想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走进这个房间,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门响,两人都看向了她,而后,立刻微笑起来。
“小潋,回来了?快,饭都做好了。”她的母亲裴霜荷慈爱的表情,与往昔无异。
“妈……”刘潋想要大声地喊自己的母亲,想要跑过去拥抱她,但她所做的,只是傻站在原地,声音哽在喉咙里,迟迟无法喊出一个字。
“怎么了,小潋?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父亲刘旭升看出了女儿的异常,立刻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刘潋的目光转移到了父亲的脸上。
她上次和师远一起曾经回过一次家,但那一次她没有能够走进家门便被师远阻止了。那个时候,师远感觉到了强烈的异常气息,为了保护她,才阻止她走进去。而当时的刘潋,对师远的判断是百分百的相信。
但此刻,刘潋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却产生了疑问。
我当时,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不是吗?师远说,那里有异常气息,但这并不意味着父亲真的死了吧?说起来,母亲的尸体也一直没有看到,事实上,母亲好好地活着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不,不仅是有可能,而是,母亲和父亲,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他们,就在眼前!
刘潋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剧烈地跳动,突然袭来的幸福令她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妈!爸!”刘潋声音颤抖地喊着。
她伸出双臂,向自己的父母抱去。然而,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有人在喊她。
“小潋!小潋!”
刘潋感觉有人在握着她的手。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浮现的,是父母焦急的脸。
“太好了,小潋,你终于醒了!”裴霜荷满面泪痕地说。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刘潋的大脑嗡嗡作响。她揉了揉后脑,感到一阵疼痛。之前经历的事情,如同一幅幅会动的图片一般在她漆黑一片的脑海中闪过。
对,我因为不相信母亲已经离去,所以和朋友宋琴玉、苏釉一起去一个叫暗鸦岭村的地方调查,然后,遇到了师远他们。再然后,我们一起执行了一个诡异可怕的任务,宋琴玉和苏釉都死了。后来,我被困在了那里,拼命地完成一个个任务,现在,我们正在海源市的刑警队寻找朱晓福的画,我和弥啸粼他们三个坐在外面等候,师远他们去了李老师家,师远……师远……师远?师……他是谁?
师远的名字和模样,在刘潋的脑海中越来越模糊。
怎么回事?
刘潋惊恐地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她感觉自己的心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大洞,一段重要的回忆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挖去,令她感到痛苦不堪。
我好像,曾经认识一个男生,他比我小一岁,他是谁?是重要的人吗?他在哪?不,他,存在吗?
刘潋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唇不住地翕动。
“小潋,你怎么了?别吓唬妈妈呀!”裴霜荷见刘潋一副惊恐莫名的样子,吓得魂不守舍。
刘潋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妈,我……我怎么了?”
“你晕了过去,昏睡了好久。”
“我睡了多久?”
“大概,十五分钟吧。”
“十五分钟?可是,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也没什么,做梦嘛,什么样的梦,都不稀奇。你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要累坏了。来,先喝点水。”裴霜荷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杯温水,递给了刘潋。
刘潋如同失魂的木偶一般动作机械地接过了水杯,喝了一口。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刘潋!你怎么样了?”
那个声音,刘潋太熟悉了。
裴霜荷走过去,打开了门,几秒钟后,一个如同古典美人一般的女孩出现在了刘潋的床边。
“刘潋,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些啊?”古典美人柳眉微蹙,看上去十分关心刘潋的病情。
“我……没事……苏釉……”
看着自己的好友,刘潋的内心却突然产生了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
为什么,我觉得,苏釉和以前不一样了?
刘潋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显露出了她的疑惑。
“怎么了,刘潋?你为什么……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