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想赖账了?”
“什么赖账?我什么时候和你们达成过协议?你们是在敲诈!陈聿颀是你们杀的对不对?是你们把她的尸体放在了我的车里,是不是!”
“你这个杀人凶手,居然想赖账!真是无耻小人!杀人凶手!”老头义愤填膺地大喊,同时伸出右手指向他。
周围所有的黑影突然齐声喊道:“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他们不停地喊着,令姜子鹤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突然晕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头磕在了车上。
“啊!”他猛地醒了过来。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平复了下来,渐渐意识到刚才那一切应该是个噩梦。他转头看了看,这里是自己的工作室,这几天为了办理这个委托,都没有回家好好地休息。他正躺在工作室的床上,周围是他熟悉的环境。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他看了看表,时间是六点钟。
奇怪了,我不是设置了四点钟的闹钟吗?为什么没有响?
他无意识地挠了挠头,却感到一阵疼痛。
为什么会这么痛?
他猛地意识到,这正是他在梦中磕在车上的那个位置。也就是说,刚才那些,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他以为闹钟没有响,但实际上却已经响过了。他的确是按照预定的时间出了门,开车出发,但却在中途遇到了怪事,之后就晕了过去,然后又被人……抬回了工作室,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刚才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的眼前,无数张没有五官的黑色的脸围绕在他身边。他想象着自己被这样的一群人抬上了车,打开了他工作室的门,再抬上了这张床……
他感到血液都快凝固了。
很快,他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如果刚才那些都是真的,那陈聿颀,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他立刻拿起手机,给陈聿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接通了。
“喂?”陈聿颀的声音很低。
“你还好吧?”姜子鹤焦急万分地问道。
突然,他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快的声音。
“谁啊?”
“银行的人。”陈聿颀微微离开手机说道,显然是在回答那个男人。
姜子鹤听出,那个男人就是周封。紧接着,他听到了周封离开的脚步声。
“我很好。你怎么了?”虽然有几分奇怪,但陈聿颀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难道你遇到了什么事?”陈聿颀警觉地问。
“没有,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查得怎么样了?”陈聿颀继续问道。
“今天我打算去跟踪他。”
“那你可要快点,他已经出门了。你怎么不早点出发?”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姜子鹤没有回答陈聿颀的问题。
“东,现在正沿着广育路走。”
“好,我马上出发。”
放下电话,姜子鹤吁了口气。
陈聿颀没有任何异常,看来,那些的确是梦。至于头上的疼痛,应该是自己不小心磕的,然后就做了一个相应的梦。
姜子鹤摇头苦笑,他感觉自己是压力太大了,自己在吓自己。
但当他低头看向地板时,脸却瞬间僵住。
地板上有几十个黑色的脚印,杂乱无章,有的朝向他的床,有的朝向房门。
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
那些黑色的灰,似乎是烧东西后产生的灰烬。而且,所有的脚印颜色都差不多,没有渐变效果。也就是说,如果是有人脚踩到了灰烬然后走进来再出去,脚印颜色应该越来越浅才对。可这些脚印,却完全一样,没有任何一个脚印颜色变淡。
这只有一个解释。
这些灰烬并不是被那些人的脚踩到的,而就是那些人本身。
这个念头让姜子鹤感到一阵骇然。他觉得,这个委托,他不应该再继续办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的会没命。
周封是个大老板,有钱人,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当然,暂时还只是警告,但如果我继续查下去,惹怒了他,他恐怕就不会只是吓唬我这么简单了。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姜子鹤感到一阵悚然。
但很快,他又拼命地摇头。
或许事实不是这样呢?
然而,他又想不出别的能让他自己信服的解释。
本打算出门去跟踪周封,他现在却不敢这样做了。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地板上的脚印。他的大脑很乱,不停地思考到底是应该赶快联系陈聿颀推掉这个委托,还是再继续观察观察。
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定推掉这个委托时,陈聿颀却先一步打电话过来。
“喂!姜子鹤!”陈聿颀的声音极为愤怒。
“怎么了,陈女士?”姜子鹤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去跟踪而发火,正准备把推掉委托的事说出来。
“完了!全完了!我就不该去找你!”
“什么意思?”
“那个周封他不是人!明明是他先背叛了我,他却反咬一口,把我告了,说我有外·遇,要和我离婚!如果他胜诉了,家产全部都会归他所有!”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等下,陈女士,就算他胜诉,家产也不会全部归他……”姜子鹤焦急地说。
“我不管!我在乎的不是那个!我不能忍受他把脏水都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