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知道,黄启文肯定说了什么重要的话,说不定会关系到他们的生死。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死”字。
他想回到阳台,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这次去乡下散心的建议是他提出来的,万一遇到了危险,他会感到很愧疚。
然而,当他推开阳台的门时,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
怎么这么快就都跑了?
张善又是一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他感觉自己只是站了一会儿,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何方。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嗯?”
张善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一个晃神的工夫天就黑了。此刻,站在这阳台上向下看去,天地间一片漆黑,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地上没有灯光。他的背后就是豪华别墅的内部,里面灯火通明,形成了一种背后有光前方黑暗的诡异效果。
其他人呢?都走了吗?
张善想。
身后,没有一点儿声音。不仅如此,任何地方都没有声音。
怎么会这样?即使亲戚们走了,董璐和她家的保姆应该还在吧?都去哪儿了?阳台上有个人,他们也不问一问吗?
张善转身想进去看看,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动作猛地僵住,整个人如同被雷劈到一般。
他缓缓地将身体又转了回去,看向前方的地面。
那里,别墅里的灯光投下了一片光明,阳台上的栏杆和盆栽的影子在地上显现出清晰的轮廓。
但却没有他的影子。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踉跄着跑进了室内。
里面的灯几乎都开着,但却看不到人。
“董璐!”张善大喊了一声。
一阵阵回声传了回来,就像这里只是一个空房子,什么都没有一样。
“有人吗?”张善又喊。
还是没人回应。
张善慌了。
就算别人都不管他,他妻子总该问问吧?可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哪里。
“张善?”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张善浑身一哆嗦,转头看去,又被吓了一跳。
那个女人戴着很大的耳环,妆都哭花了,脸上黑色和红色混在一起,两只眼睛都看不出大小,一张嘴却是依旧像血一样红。
张善突然想到,这应该就是那个告诉向春平他们去阳台找他的女人。
他本想好好地质问她几句,但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惊慌之下,他撒腿就跑,从大门跑了出去。
门口,他的妻子正在等他。
“庆雪?你怎么在这儿?”张善停住脚步,诧异地问。
“你说啥呢?不在这儿在哪儿啊?要不是你说要进去上厕所,这会儿咱们都到长途客车站了。”
张善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现在都几点了?这时候还有长途客车吗?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拉起妻子就快速走远。
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直到坐上了客车,他还是惊魂未定。
客车缓缓地发动了,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
一个问题突然在他的脑中蹦了出来。
这车的牌号是啥?
他又开始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不过,他还是趁着中途停车的机会,跑到车后,把车牌号记了下来。
牌号很容易记,是源a14144。
他把车牌号小心地用手机拍了下来,感觉还不放心,于是又写在了一个小本子上。
☆
暗鸦岭村,师远等人聚集在客厅中。
“如果‘亡者之地’指的不是墓地,还能是哪里呢?”刘潋说。
“我们会不会受了思维定势的影响?说到亡者,我们很容易就想到了死者聚集之地,也就是墓地。会不会,‘亡者’只有一个或两个呢?”罗亚森说。
“倒是也有可能。如果只是一个人,那指的应该是谁呢?郝玖吗?”师远一边说着,一边又摇了摇头,“不大可能是郝玖。我们已经在他身上找到了扑克牌,没有理由还在同样的地点找到其它的线索。这个‘亡者之地’,或许还有别的含义。”
“会不会是……”罗亚森突然说道,“这个‘亡者’,现在还不是‘亡者’?”
“什么意思?”弥啸粼问。
“就是说,现在这个人还活着,等到任务开始,他才会死。”罗亚森继续说道。
“时间只剩一个白天了,我们现在几乎是毫无进展。任务地点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师远说。
看着“皇宫”那两个字,师远觉得大脑有些不够用。
皇宫……暗鸦岭村哪有什么皇宫?最好的建筑就是罗亚森的家了,总不会是这里吧?等下,莫非是……
师远突然坐直了一些。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
张善等人到达暗鸦岭村时已经接近十三号中午,众人看着秀丽的山林,心头的压抑减轻了不少。
“这里挺不错的,真是来对了。”向喜平说。
七人拿着各自的物品,从东村口走进了这个村子。
刚刚进入村子不久,几个人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年轻女子。她的体态略显丰盈,扎着两条麻花辫,身上穿着碎花的衣裤,看起来颇有乡村姑娘的风格。
“姑娘,打听一下,你们村有旅店吗?”张善走过去问道。
“旅店?有啊!就在山上。那可不是一般的旅店,是豪华宾馆,能住,还给饭吃。对了,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