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森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的眼眶快要Щ
希迪丝的眼睛恢复了神采,活动了一下手臂,缓缓地站了起来。
“加特森,你来了?”她看向加特森,冷冷地说。
加特森没说话。
希迪丝已经不是原来的希迪丝了。
“怎么了,加特森?你不是很爱我吗?”希迪丝一步步地向他走来。
加特森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希迪丝真的活过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如果希迪丝真的复活了,他肯定是高兴还来不及。
他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怀疑,快步走到希迪丝面前,面露喜色,说:“太好了,希迪丝,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希迪丝略微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这么晚了,你却来到我的帐篷里,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此刻的加特森已经将刚刚的那一幕彻底忘记,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揽住了希迪丝的腰。
突然,他猛地清醒了过来。
手上的触感竟然……
加特森倏地将手缩了回去,同时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希迪丝依旧在笑。
但这笑容在加特森看来却比任何东西都要可怕。
他立刻发出了一阵惊恐的怪叫,冲出了帐篷。
刚才,当他揽住希迪丝的腰时,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他摸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具活人的躯体,而是一个包裹着人皮的人形物体。当他的手略微用力时,他甚至感觉到了皮肤的滑动,那皮肤和里面的躯干,很明显是分离的。
加特森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这个暗鸦岭,有鬼。
他跑回了自己的帐篷,里面没有人。他钻进睡袋,却没有闭上眼睛。
这里太诡异了。
他不停地思考着,但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也想不出来。
一阵夜风吹来,帐篷抖动了一下。外面响起了一阵树叶摇动的沙沙声,以及如同厉鬼嚎哭一般的啸声。
帐篷并没有缝隙,外面的风没有吹进来,但加特森却感到浑身一冷,头竟然疼了起来。他双手捂住头,感觉头痛欲裂,一阵凄厉的惨叫从他口中发出。一段段看似陌生的记忆涌进了他的脑海,如同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死命地向里挤,仿佛要把他的脑袋挤破。
门罗……父亲……二十年前……实验……消失……医院……
一个一个词语如同鬼魅一般挤进大脑,一个一个画面也在他眼前浮现出来。
“谁?是谁?什么门罗?我是谁?”加特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
突然,他不动了,眼神变得呆滞,但意识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回忆的世界。
二十二岁那年,看着其他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意气风发地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嫉妒。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觉得这个世界在戏弄自己。
“喂,戴斯蒙德!”一个声音从身后的高处传来。
他回头看去,看到的是自己父亲老门罗的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事实上,他的父亲那个时候也并不老,只不过也就是四十五岁,但长期辛劳极大地影响了他的健康,一边不断劳作,一边又不停变胖,再加上烟酒的作用,他已经虚弱不堪,随意地挥舞几下锤子,就感到气喘吁吁。
“干什么,老头?”他将头转了回来,不满地喊道。
“这房子你不住吗?让你老爹我一个人修?”老门罗有些费力地喊道。
“我不管。”他看都不看自己的父亲一眼,继续怒气冲冲地盯着来往的行人。
“唉……”老门罗长叹一声,呆坐了一会儿,从房顶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老门罗坐在了一把破木椅上,看着夕阳那黄澄澄的阳光笼罩着的自己儿子的背影,心中感觉的却不是幸福,而是苦涩。
二十二岁了啊,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既不学习,也不工作,整天游手好闲,还时不时地打架闯祸,让他如何不愁?
对现在的他来说,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看着西方逐渐下沉的斜阳,老门罗感觉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他的妻子早已去世,如果自己再死了,这不争气的儿子要如何生存下去?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工人,收入微薄,存款也几乎为零,根本留不下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老邻居走了过来。
“嘿,尼德,”老邻居向老门罗打招呼,“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老门罗说,“你呢,兰伯特?”
“还行吧,混日子呗。我说,最近我儿子他们学校搞了个实验,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你别开玩笑了,大学里的实验,我哪听得懂啊?”老门罗摇了摇头。
“保证你能听懂,”兰伯特说,“实验的内容我就不说了,说个跟你有关的吧。”
老门罗有点惊讶,说:“大学里的实验,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老哥你呀,缺钱。这不,我儿子是研究心理学的,最近要搞个大型的心理学实验,需要一些志愿者。只要成功参与了全程,会支付这个数的报酬。”
说完,兰伯特伸出了五根手指。
“这是多少?”老门罗有些茫然,“五十?”
“五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老门罗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
“多少?五万?”
“对,五万。参加不?”
老门罗没说话,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