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空无一人,父母都去上班了。卢艺妤翻出之前购买的车票,心神不宁。
空荡荡的公寓让她感到越来越不安。她猛地站了起来,拉上之前准备好的行李箱,直奔楼下而去。
她早就和林雨梦商量好了,趁着暑假的最后几天去她的家乡看看,体会一下乡村生活。
走进电梯,看着数字不断变小,卢艺妤的心竟是跳得越来越厉害。
我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以往在这样的时刻,她总会翻出与男朋友的合照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不敢。
电梯终于降到了一层。她走出轿厢,下意识地看向了单元门。
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走过去,看向地面上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被咬得变形的小雪人冰棍,两只眼睛已经残缺不全,嘴角向下,头被咬掉了几块。
卢艺妤突然想,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人呢?
一个人,若是头部被咬成这样,肯定是会死的吧?
她猛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那只是个冰棍而已,怎么可能是真人?
但是,她的视线却不自觉地再次投向了地上的那个残破的小雪人。
那雪人的头上竟然涌出血来,嘴也变大了,仿佛在痛苦不堪地嘶吼。
“啊!!”
卢艺妤猛地向后退去,却发现那冰棍已经恢复了原样,根本就没有什么血。
她定了定神,从旁边绕过,快步走出了单元门。
林雨梦已经等在了外面。
长途客车载着旅客向海源市外行去。看着外面越来越自然的景色,卢艺妤的心绪渐渐平复。
“艺妤,艺妤!”
“嗯?”
“你看,我把刚才买的裙子换上了。你不知道,我们村有多保守,女人别说裙子了,连短袖的衣服都不能穿。我是我们村第一个出来到大城市读书的,我才知道那个叫封·建思·想。我可不会像她们那样。到了大城市,我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和裙子。这次,我偏要穿裙子回去,看我爸妈能把我怎么样。”林雨梦说。
“嗯,对,太保守也不好。”
一路上,林雨梦不断地和卢艺妤说话,让她的脑子没有休息的时候。
☆
苏南秀和柳夏谣已经看不到前方麦海迈的车了。
开了不知多久,两人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村子,公路横穿其中。
苏南秀驾车驶进那个村子,却越看越觉得不对。
为什么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墓地?还有,这附近的地面,竟然也有车辙……
当看到那座三层楼房时,柳、苏二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不要停车,继续开!”柳夏谣喊道。
苏南秀没有犹豫,继续开车。
但是,在经过那座三层楼房时,二人都看到,一楼的窗玻璃上,映出了里面的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只是,现在看去,却是灰色的。
正是罗亚森。
看到罗亚森的身影,两人突然感到大脑轰响。
“快开!快开!再快一些啊!”柳夏谣歇斯底里地喊着。
苏南秀也感到极为惊恐,早就将油门踩到了底。
当两人第三次回到暗鸦岭村的时候,苏南秀猛地踩下了刹车。她拿出手机,给麦海迈打电话。
不通。
前方,罗亚森已经走出了家门,冷冷地看着她们乘坐的汽车。
最终,两人惶恐不安地再次走进了罗亚森的家。
她们没有其它地方可去。
“你们俩,今天晚上和刘潋一起去乌羊村,零点进入那个村子的范围。”罗亚森轻描淡写地说。
柳、苏二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罗亚森转身走开,突然又转了回来,说:“哦,对了,穿上长衣长裤,捂得越严实越好。你这个旗袍,肯定是不能穿的。”
苏南秀想说点什么,被柳夏谣拦住。
☆
“妈,我回来了!这是我同学,我的好闺蜜,卢艺妤。”
一到家,林雨梦就迫不及待地将此次同来的朋友介绍给母亲。
然而,母亲的反应却是满面的惊恐。
“哎呀,我的天哪,雨梦,你这穿的是什么呀?快,进来,赶快穿上长裤,快点!”
说着,母亲就一把抓住林雨梦的手臂,向卧室里拖去。
林雨梦拼命挣扎,大声喊着:“我不!我就不!我才不要像你们那样跟粽子似的呢!我就要穿裙子!就要穿裙子!”
“不行!你给我进来!”
林雨梦的力气不及母亲,很快就被扯进了卧室,随之房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看着这一幕,卢艺妤不禁目瞪口呆。
她突然想起在村口似乎是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躲在树后,偷偷地看她们,从身形来判断,好像是个老太太。
越来越多的诡异现象,让她感觉到胆战心惊。
林雨梦的抗议声从卧室内传出,但很快,卢艺妤就听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林雨梦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至于吗?
卢艺妤惊愕万分。
过了一会儿,林雨梦走出了卧室,脸颊红肿,眼睛亦然,已经换上了长裤。
一看到卢艺妤,她就大哭起来,抱着卢艺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艺妤的心中有万千疑问,但现在也只能安慰好友。
哭了很久,林雨梦才抽噎着说:“艺妤,果然要改变传统是很难的,我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妈妈竟然会当着你的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