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刘姐姐……师远哥哥……”
她不敢出声,只能把声音憋在嗓子眼里。
突然,电视机骤然亮起,里面传出了诡异的音乐声。屏幕上是一片雪花点,一张人脸若隐若现。
杨撷樱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死死地捂住耳朵,紧闭双目。
但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入耳中。
“执行者们,接下来你们要面临的,是一个获得线索的好机会。”雪花点中那张迷离扭曲的脸开口说道。
海源市某座普通的居民楼中,一名男子正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来,他就一直心神不宁,每天晚上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入睡。但是,今天晚上的情况,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他是十一点躺进的被窝,这都已经一点多了,还是精神得很。
家中没有别人。自从来到海源,就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之外,平时没有人来。
厨房的水龙头好像没关紧,在滴水。
在这寂静的午夜,滴水声听起来尤其清晰。
他很烦,想起身把水龙头再关紧一些。但是,又懒得动。
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他开始数羊,但是没用。
他终于忍不住,穿好鞋,来到了厨房。
水龙头关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滴水。
怎么回事?是卫生间的?
他又检查了卫生间的水龙头,依旧没有滴水的迹象。
他转了一圈,索性把所有房间都检查了一遍。
最终,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在滴水。
站在客厅中间,他又仔细听了听。滴水声消失了。
他烦躁地吁了一口气,回到卧室。
刚一躺下,那滴水声又冒出来了。
是别人家?可是,这也太清晰了吧?
他强制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只想尽快睡着。
可那滴水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带着回声,一次次冲击他的耳膜。
他把枕头盖在脸上,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
滴水声却仿佛从他的脑海深处袭来,在他的颅腔中轰响。
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够了!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为了大家才那么做的!我没有错!”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隔壁邻居似乎被吵醒了,十分不满地敲墙。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不好意思。”随后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他猛然意识到,隔壁根本没人住,他的家在整座楼的最外侧。
他一下子又坐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面墙。
这里是七楼,大半夜的,怎么可能有人在七楼外面敲墙?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摸那面墙壁。
然而,他摸到的只是一手的黏湿腥甜。
血。
怎么回事?
他打开床头灯,再次看向那面墙。
“啊!!”
一声闷响,他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他刚刚摸过的地方,竟然浮现出了一张血色的人面,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嘴大张着,脸上的血流淌下来。
他这才回忆起,刚才摸到墙壁的时候,感觉到的并不是坚硬的墙面,而是冰凉僵硬凹凸不平的皮肤。
就像人脸一样。
被冻僵的人脸。
他满面惊恐,向后退去,后背抵到了另一面墙。
他看到,那张血色的人面流下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滴水声。
怎么会这么清脆?血液和水毕竟不同,落在木地板上不应该是这个声音。
他颤抖着低头看去,骇然发现,地面已经变成了一片血泊。
“不!”
就在意识到那一瞬间,他感觉脚下一虚,坚实的地板骤然消失,整个人跌入了血泊之中。
“救命!救命!!”
他拼命挣扎。
他是会游泳的,但此刻身体却一个劲地下沉,怎么也游不上去。
他的双手胡乱地抓着,仿佛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突然,他碰到了一只手。
他想也没想,死死地将那只手抓住。
那只手十分有力,一点点地将他拉了上去。
他呛了几口,但还是艰难地抬起头,想要对那个救他的人表示感谢。
他看到了一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脸。
“怎么会是你?”
他惊恐万状地瞪大了双眼。
这句话刚刚出口,那只手便松开了,他再次掉落回去。
他以为会再次掉进血泊中,但是却一直在空中飞落着,仿佛这里是无底的深渊。
耳边寒风呼啸,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银白。
雪山?
那一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深深掩埋。
上方的那张脸,越来越远。
那张脸在笑。笑得狰狞而诡异。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雪花点中的那张脸似笑非笑,仿佛将众人的命运看作玩物一般。
杨撷樱缓慢地抬起头,看向电视屏幕。
在这漆黑的房间中,电视是唯一的光源。
房间里的一切物体都随着电视屏幕的光亮而改变着颜色,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
雪花点中的那张诡异的人脸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将会为各位讲述下一个任务的规则,请务必听好。”
杨撷樱惊悸地看着那张脸,感觉自己浑身冰凉。
那张脸说道:“你们将要进行一次投票,每个人从你们这十一个人中选择一位,将名字写在指定的纸上。最终所得票数最高的那个人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