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谢家的那小子吗?老宫,我看不错啊。”宫胜身旁的中年男子望着谢无双,眼中有些几分打探,轻笑道:“看现在表现出的气度,不像是外强中干装出来了,你可不要错过了这块金镶玉啊。”
宫胜微微点了点他头,目光扫过谢无双,片刻后,停留在后者的脸庞上,眉头忽然皱起,出声道:“那孩子的气势和当年的谢墨如出一辙。”
“呵呵,你也发现了吗?”马天横咧嘴一笑,目光带着几分期许盯着谢无双,道:“嘿嘿,若那小子未来有他爷爷般的成就,恐怕你宫家将来会沦为笑柄呐!”
宫胜脸色难看,狠狠刮了一眼老友,不再言语,二人带着身后的部下来到了谢镇的身前,稍稍打了几声招呼后,便继续将目光投向了台上那个倔强的年轻人身上,心中思绪万千。
谢镇扯出几抹牵强的笑意应付完宫胜后,心中低叹一声,无双虽然进步很大,但终究还是配不上宫大小姐。要是父亲还健在的话,此事或许不会闹的那么僵。
遥想曾经,自己年少时期还曾同宫胜交好,只是谁会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谢家现在会衰败到现在连在这泰州城立足的机会都快没有了。
曾经,两家地位平等,二人的婚事自然是门当户对,现今,宫家日益强盛,而谢家呢,颓败到连在泰州城也只是个三流家族的地步。
作为父亲,谢镇不希望谢无双背负太大得压力,哪怕知道这三年之约,只是无双在争一口气,一口包含谢家最后尊严的气。
尽管宫家退婚后,会对于谢家进行一定的弥补,可这种强者的怜悯,要是老爷子知道的话,定然会气炸。
遥想安南侯谢墨的一生,最为人津津热道的就是他这一身傲骨了,宁为直中取,不为曲众求,他之所以会继承族长之位,正是由于父亲看中了他和自己相同的品质。
只是没想到的是父亲这份傲气在无双身上,遗传的那是淋漓尽致。如今,谢镇只希望与那宫沫妍一战,儿子能够消除心中的芥蒂,就算是败,也要败个坦荡。
马天横笑意耐人寻味,他那张四方脸平凡至极,和宫胜在一起,不知道身份的外人看来,二人完全像是主仆二人。
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中年男子,却是大齐响当当的安定侯,谁也不会预测到当年安定伯十八个儿子中,最后最出彩,成就选超安定伯的会是这平淡了近三十年仍无所作为的第八子。
十七年前,淮南独孤氏在安徽日渐壮大,隐隐有将爪牙伸向淮北的势头,尽管朝廷刚刚收复济南,北方魏国虎视眈眈,国内太平军更是打响了反齐的第一枪。
朝廷没有太多精力顾及淮南的局势的时候,独孤氏发动兵变,一夜间,整个安徽沦陷,安阳更是暴露在了独孤氏的腹地中。
如此危机的形势下,应正了那句千古不变的的古话,时势造英雄,当时十万独孤军北上侵袭安阳的时候,时任安阳副参赞的马天横横空出世,在守将阵亡,全城危矣的时候,挺身而出。
以八千守军依靠着城内充足的粮草和马天横出色的指挥,多次打退独孤军的侵犯。
坚守安阳四个月后,齐国东军终于打退了来犯的蜀军,回援了安阳,从那时起,马天横这个平庸了二十九年的名字,犹如铁树开花,在齐国将坛上绽放出他出彩的本事。
时至今日,已然封侯拜相,马天横一路走来,好友不多,此次随宫胜八百里加急赶来泰州,为的就是看一看这场老友口中的三年之约。
但现在来看,他断定台上那与宫沫妍相对而望的少年恐没外人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在他看来,那年轻的小家伙基本上具备了称为强者的所有条件。
临危不惧的气场,从容不迫的气度,以及那为了约定,刻苦坚持修炼三年的毅力。有了这几样宝贵财富,谢无双在将来成为先天强者的路途上,将会顺利和通畅许多。
先天,绝大部分武者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对于谢无双所拥有的几样品质,马天横自然是赞赏有加。
“看来,我终究是小觑了谢家那小子。”一旁的宫胜心中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以谢宫两家曾经肝胆相照的地步,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也是他这个做大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
台上,宫沫妍悄然站立,她的面色由始至终没有丝毫波动,即使是宫胜到来,引起台下一阵轰动,她也好似没听见任何声响似的。
眼眸轻抬凝视着对面的那道倔强身影,那对漆黑似子弹的眸子中,跳动着难以掩饰的波动。
半晌,她声音清冷道:“你对我还有怨恨吗?”
闻言,谢无双瞳孔一缩,撇了撇嘴角,淡淡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废话少说,宫沫妍今日一战,还请你不要留手,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嘴角掀起一抹骄傲的弧度,似乎并不把宫沫妍放在眼里,怨恨,他当然怨恨,众目睽睽下,来我谢府逼迫我退婚,父母苍白无力的脸庞,众长老恬不知耻的嘴角,我谢无双历历在目,今日该是了结这一切恩怨的时候了。
手掌慢慢掏向后背,猛然一抽,一根划破长空的红色皮鞭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谢无双目露战意的盯着宫沫妍,“三年之约以到,今日你我相约至此,为的就是兑现三年前的约定,今日,我谢无双要向世人证明,曾经你的决定是多么有眼无珠。我……”顿了顿接着道:“我谢无双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