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便继续道:“我知道是靖王雇请你来的,我出双倍,可好?”
要是让那些善男信女知道孟茯苓居然想拿银子笼络圆净,她估计会被那些人的口水淹死。
“你让老衲帮这孩子洗脱妖物之名?”圆净眉头几不可闻地一皱。
“对!”孟茯苓暗觉可笑,自己居然在笼络一个老和尚。
更令孟茯苓诧异的是,圆净真的接接受她的笼络,神色自然道:“十万两,双倍便是二十万两。”
就这样?圆净真的是出家人吗?孟茯苓有些怀疑。
而且,圆净答应得太快了,她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小心!”
“小姐小心!”无意突然大喝道。
与无意一同开口的还有另一道声音,孟茯苓还来不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就急扑过来,挡在了孟茯苓和小冬瓜面前。
紧接着那个人缓缓倒下,一把长剑从她后背直插到心口,当真是一剑穿个透心凉。
这人正是皇后,台下有人向小冬瓜掷出一把剑,她奋不顾身冲过来,以身挡剑。
“不!”小冬瓜的眼睛猛然暴睁,小脸上的血色尽失。
他从孟茯苓怀里挣脱,直扑到皇后身上,放声大哭。
可他久久都没喊她一声母后,因为他再伤心,也没忘了自己的处境,还有横在他们母子之间有太多问题了。
“孩子,对、对不起,你恨不恨我…………”皇后无力地抬起抚上小冬瓜的脸,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不恨、已经不恨了。”小冬瓜摇头道,眼泪掉得更凶了。
“那就是恨过了?”皇后想说哪个为人母的像她这样,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孟茯苓在一旁,看着他们这对少‘母子’,面临着死别。
一个连母后都不能叫,一个小心翼翼不敢泄露自己儿子的身份。
孟茯苓别过头时,恰巧见圆净笑容有些怪异,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圆净瞬间又恢复过来。
他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害孟茯苓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孟茯苓心里存着一股难消的怪异感,久久不散。
这时,是小冬瓜的悲切的哭喊声,使得她收回对圆净的探究目光。
皇后已经断气了,不知为什么,除了心疼小冬瓜这么伤心之外,对于皇后的死,孟茯苓很无感。
不是她过于冷血,一来,皇后对她来说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二来,孟茯苓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皇后肯定与尚鸿靖有什么,他才会对皇后下蛊。
孟茯苓自是不会把这些话说与小冬瓜听,毕竟,皇后现在也是真心悔过,以身救了小孩子冬瓜。
她抱着小冬瓜安慰一番,再看向四周,祁煊这一边的人都训练有素,特别是后面来的都是他的亲兵,现在,已占了上风。
而尚鸿靖被祁煊砍下一只手臂,现在已被捉住了。
所谓擒贼先擒王,尚鸿靖一被捉,他的人便士气不振,没一会,就全部被拿住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尚鸿靖一脸不甘,却没有再继续做无谓的反抗。
“靖王意图谋反,罪不可赎!其党羽………”皇上才从保护圈中走出来,面上竟有一抹不容忽视的狠决。
孟茯苓倒是没想到皇上做事如此利落,当场处决这些叛党,也许是不想夜长梦多、危及自己的江山。
可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孟茯苓还是觉得顺利得有些不正常,总觉得有哪个细节出现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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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对外宣称小冬瓜并非妖物,是尚鸿靖污蔑他的。
皇后的事也被做了修饰,毕竟她人已死,又是被下了蛊,皇上到底是顾念情份。
而小平子则被祁煊处死了,原来是尚鸿靖的人,在幼时,便被尚鸿靖安插在太子身边,一步步取得太子的信任、监视太子。
就是他将小冬瓜的身份泄露给尚鸿靖的,由尚鸿靖指使皇后怂恿太后请来圆净。
太后毫不知情,却被当了枪使,现在后悔莫及。
至于圆净出来指认小冬瓜是妖物一事,圆净倒是主动站出来自圆其说,便成了尚鸿靖动了手脚,以导致他算错。
皇上以为圆净是收了尚鸿靖好处,才出面帮尚鸿净,碍于圆净在本朝的份量,便作罢。
如果孟茯苓当时没有看到圆净面上怪异的笑容,也许会因为他向她索要二十万两银子,认为他不过是贪财的老和尚。
可他真的只是贪财?一个受人敬仰的高僧会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贪财?还是另有隐情?
再说,尚鸿靖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当真这么容易就被击倒?
所以,每个人都以为尚鸿靖意图谋反的事告一段落,唯独孟茯苓心里怪怪的,还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另一个消息击得溃散。
“什么?桦霖他们进了燕国地境,就失去消息?而燕国内已大乱?”孟茯苓听后大惊,怔怔地看着祁煊。
龚烈跟了韩桦霖一路,都有定时传消息回来,入了燕国境内,消息便断了。
“是!”祁煊紧皱着眉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孟茯苓。
“桦霖有毒在身,为何要跑去燕国?”孟茯苓怎么都想不通。
风临在外面听了好一会,才走进来,“正因为有毒在身,才要去燕国。”
“此话怎讲?”孟茯苓急问。
“韩桦霖的毒拖太久,我也没把握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