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呢?”张伯伸出枯老的手掌,掀开我的衣领,探头看了一下,而后眉头紧皱,低声念叨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他又用手指撑开我的两眼,仔细观察了片刻之后,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道,“死于昨夜凌晨,死因,过渡惊恐,心脏停滞。”
“没错,我们今早起床去叫他离开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去多时了,好像是做噩梦,又好像是猝死的。我们也不想将他葬身荒野,而且听说他还有个妹妹,所以就一直带着他......”刘燕铭欲言又止。
“原来我已经死了,难怪他们都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可是现在的我算是鬼魂了吗?呵呵。”
听完张伯和刘燕铭的话后,我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我已经死了,木车上躺着的就是我的尸身。我无奈的笑了笑,不再和他们说话,不再做任何徒劳的挣扎。只是脑海中想起么么的笑脸,就有种说不出的痛。
“么么,原谅哥哥吧。”
我仰天长叹,可惜这声长叹,除了我自己之外,是没有人能听得到的。
“说说我们分开后所有事情。”张伯打断了刘燕铭的话。
游亮最是精明,表达能力也最清晰,所以他当即站了出来,将我们与张伯从山脉分开时候至再次见面的场景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片。
待到游亮说完,张伯才后悔的说道:“是我太大意了啊,数百年来早传闻,说陕西桥山附近一带的荒山中经常出现一小二客栈,客栈内有一猛鬼,曰店小二,专门伺机对待那些在深山中走丢的人类。但凡是进入这客栈的,就没有一个可以活命,你们进去四个,走出来三个,恐怕是因为那店小二受了重伤。如今它吸收了叶小子的阳气,今晚想必就能痊愈,到时候你们如若没有离开这里,恐怕小命难保啊。”
“难怪我们一直走都感觉还处在这片草地,难道我们已经鬼打墙了?”游亮机灵道。
“没错,等到天黑的时候,你们就会绕回小二客栈,到时候,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无尽的恐惧和死亡。”张伯道。
“原来叶彷徨的命劫在这,难怪他一出那山脉,面相如此不堪,最终还是落得个惨死的结局。”刘燕铭叹了一口气,继而又问道,“那张伯,那店小二竟然数百年不化,应该异常厉害了吧。”
“凶,非常凶。”张伯点了点头,道,“传言数百年前,于陕西黄陵城北桥山山下的一个小村庄里开着一家客栈,客栈的掌柜是一个年老老者,带着一位婆娘和一位貌美的女儿。只不过这掌柜的是个暴脾气,平时总是把气撒在店小二的身上,动不动就用木板抽他,终于,几年之后,这店小二再也无法忍受掌柜的这种折磨,在一个月黑的夜晚,将掌柜的一家三口全部残忍的杀死,做成肉包,卖给过路的村民。不久之后,小二的行为暴露了,这彻底惹怒了村名,所以村民们趁小二睡着的时候,用大火将整间客栈给烧了,最后,小二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鬼卷》有言:气,执念,鬼之催化也,有怨气,恨气,阴气,邪气等,这些都能催化出恶鬼。而这店小二,便是那口怨气死死散不去,所以才化成厉鬼,为祸人间,如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道行应该是十分了得。”张伯接着说道。
“那如此一来,叶彷徨又是怎么死的啊?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啊。”游亮问道。
“被吓死的,他死前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张伯道,“上次白云观一位道长路过此地,传闻他在此地做法,和一猛鬼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竟然不敌负伤离去了,想必那猛鬼就是店小二了。也正因为店小二在这场大战中也受了不轻的伤,所以只能依靠幻觉,将你们当中精神最为薄弱的叶小子给吓死。”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再不处理他的尸体,恐怕过了今晚就得发臭了啊。”游亮问道。
“可是他的妹妹呢?他虽然死了,但是至少得让叶彷徨的尸体葬在自己的家乡吧。”刘燕铭和游亮出现了分歧。
张伯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道:“都别争了,叶小子虽然是死了,但是时辰还未过,还有机会的。”
“还有机会?”刘燕铭三人齐齐叫出了声。
“嗯。”张伯点了点头,“因为他是被吓死的,所以还未死绝。”
见众人以茫然不解的眼神望着自己,张伯绕着我的尸身转了三圈,而后朝着东方拜了三拜,就盯着我的额头,道:“人有三魂气魄,算是一个整体,但是受到极度惊吓之后,三魂七魄就会各自分离,轻者神志不清,终日如同傻子一般,浑浑噩噩,重者,当即归西。所以,依据此理,我们只要能召回走丢的魂魄,他就能复活过来,不过这有个期限,那便是七日,七日一过,如果还未召回一魂一魄的话,那便是天仙下凡,也真的没救了。而且叶小子这算是客死他乡了,客死的魂魄,如果如果不招回肉身的话,是找不到归途的。这样,他的魂魄就会永远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火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便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
“招魂?如此凄惨?那还是招吧,至少,能让他死的安心吧。”刘燕铭叹了一口气,眼角尽是悲哀。
“嗯,招魂起于周朝祭祀,最早是古代天子用来祈求神明,恩泽天下的,但是后来逐渐演化分裂,也就可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