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经冲两边的大汉使了个眼神,他们立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陆钧尧新伤覆在旧伤之上,看起来是落魄异常,但是那抬起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倔强中似是藏着一头狮子,叫嚣着要把敌人撕碎。

“不要,不要再打了!”古洛在一旁喊出声,真希望她能冲出去,紧紧抱着他。

柴经阴冷的声音又再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嗜血的兴奋。

“他以前为你做的那些事,需要我一点点的说给你听吗?”

古洛恶狠狠的瞪着他,眼珠中因哭喊充满了血丝,“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要这样置他于死地。”

柴经并不回答她的话,眼底的阴骘一闪而过。

“他知道自己保护不了你,千方百计的要把你逼走,那个程希早就醒过来,他是知道的,他就是为了让程希来故意刺激你。”

古洛的眼泪在眼眶中凝结成流,不断打着转。

“他甚至明知你父亲被程希所害,还要包庇她,就是为了激起你的恨意。”

眼泪夺眶而出,她看着陆钧尧身上的血往下淌着,滴在满是灰土的地上,妖艳至极。

“他还不惜把你推给傅亦泽,只为了让你离开。这么处心积虑,用情至深,真是美好啊。”

温润的语调陡然变得凌厉。

“但是越美好,我就越想要去毁掉!我怎么能让你们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呢?”

古洛的耳边已经听不到了任何的声音,仿佛跌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以前所有的情感都收录了进去,只在这一刹那,重新开始,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面前这个为了她满身鲜血的男子。

这一夜风雨飘摇,古洛冲上前去抱住陆钧尧的身子,鲜血粘连到一起,与他一块跌倒在地上。

寂静深夜,柴经没有给他们药物,更没有给他们吃的。

陆钧尧嘴角撕扯出一抹笑,他费力的抬起胳膊,揉了揉古洛的头发,“别哭了,真丑。”

“你还说呢,你现在的样子比我丑多了,活该。”

古洛嘴上说着,却还是身体诚实的去查看陆钧尧的伤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

“别听他们胡说,我只是恰好不喜欢你了而已。”

“编,你就接着编吧,我反正不会再信你了。”

两人对视良久,结果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出来,有些事情,不用说,都懂。

“我以为你会过的很好,傅亦泽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古洛拉过陆钧尧的手臂,将自己环到了他的怀里。

“这两年发生了好多事,傅亦泽他为了救我,跌下了悬崖,后来就失去了记忆,我不愿再去打扰他,便自己生活。那个孩子,不是我们的。”

陆钧尧眼眸微动,等着她往下说。

“嘟嘟是我姐姐的孩子,她现在生了很严重的病,我也是赶回南城来照顾她,为了医药费,欠了不少外债,那天被他们追债,正好遇见你。”

陆钧尧在古洛额头落下一吻,“这两年辛苦你了。”

“怎么会,辛苦的是你才对。”

古洛突然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盯着陆钧尧,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闪着光。

“陆钧尧,我爱你。”

“我也爱你。”

监视器那头,柴经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眼底恨意渐浓。

凭什么他们活的光鲜亮丽,他的妹妹却不人不鬼!

*

巨大的玻璃房,陆钧尧被关在里面,与外面的古洛隔门相望。

玻璃房的其中一块壁上,装置着定时炸药,时间正在缓缓流逝,只剩下一个小时。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古洛怒极,她一下甩落了柴经手里的茶杯,杯中的水打翻在地,翻腾着热气滚滚。

柴经不恼,只是拿出随身的手帕擦了擦手。

“想救他吗?炸弹停止的遥控器就在这个仓库里,一个小时,他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要是找不到,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你面前...哄的炸开。当然,如果你受不了,完全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

“小洛,你不要相信他,别管我,走!”

“不,我相信,他那么变态,也不会让我走的,我要想办法救你,要是救不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对了,那个孩子呢?让你们的孩子来陪你们一起死,如何?”

古洛冷冷一笑,她没想到柴经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她一步步的走近,如修罗般开口,“柴先生,我一直忘了告诉你,那个孩子,是你的女儿。”

但是与古洛料想的不同,柴经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吃惊,脸上表情只是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古洛在疯狂的寻找的着遥控。

仓库里有许多废弃物品,从成堆的麻袋到参差不齐的木材,各种各样的堆在一起,面积大约有二百平方米,找一个小小的遥控又谈何容易?

明明是寒冬时节,古洛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只觉得自此燥热的很,恨不得将这仓库整个翻一个个。

“陆钧尧,你还记得柴月吗?”

陆钧尧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半分印象,他凝着眸子,不发一言。

“呵,你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难为她当年那么爱你!你知道吗?她现在疯了,因为你,她不人不鬼,那可是我从小保护到大的妹妹啊,竟然被你摧残得不成样子,想当年别人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都要让他拿手指头来偿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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