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这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们呢!卞峦山大喜,他早就看这些官儿不顺眼,本来以为柳公要和他们同流合污,深感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没想到这个柳公端的有一手,一下子就把他们套进去了。
这帮蠢货也是,竟然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这上面,只要柳公往朝廷一送,只怕一个都逃不了!不过卞峦山想着,柳公应该不会玩这鱼死网破的一招,最有可能是拿着这封信做把柄,要挟当地官员,这样的话就算他大军出征在外,也不用怕被人断了粮道。
众位官员一听柳公这话,立刻吓得大惊失色,就有一些养气功夫不够的官儿吓得失声大叫,跟被惊吓的小姑娘似的。那黄高清更是不堪,指着柳公,“你你你”乱叫了好几声,就是没有一个办法。
士兵们动作很快,黄安被带过来了。他倒是没有吃什么苦头,除了身上的官衣被扒了之外,看样子没挨打。这让卞峦山有些不满,对付这种大淫棍,根本不用客气,直接让这群精锐的士兵使劲打就是了,打死就算是为民除害。
黄安被带了过来,他看见自家老子灰白的脸色、徐知府的模样、官员们垂头丧气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也顾不得什么官员的体统,像一只野猪一样高声嚎叫起来:“柳公,冤枉啊,冤枉啊,真真是冤枉啊!”
柳公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冤枉的?刚才在场的官员联名保你被冤枉,可是我不大信,怎么办呢?”
“这……”黄安很惊讶,也是,若是一一般官员,遇到这么多官员联名保一个人,肯定也就顺水推舟了,可是遇上柳公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他却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样吧,你看看这张文告。”柳公把文告在黄安面前一晃文告,却不递给他,这是害怕他抓过来撕掉。“你看看,这么多人都说你弓马娴熟,武艺高强,不如你给本官表演一下,若是真的武艺高强,本官就赦你无罪如何?”
“这……”黄安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他老子说他弓马娴熟,武艺高强,无非就是想给他一个开脱的借口,毕竟这官场上说什么的都有,说武艺高强,未必能骑上马去;说品德优良,说不定打爹骂娘;说政声优良,说不定刮地三尺,也不必真的相信。
可是而今柳公较真,非得让黄安表演一下弓马骑射,这可就是强人所难了,眼看他那方块一样的身材,身高和宽度一个模样,如何能骑上马去!
看着黄安不说话,柳公又关切地问:“黄安,莫非是怕本官的马不好?你别担心,这是正宗的蒙古战马,最适合骑射的,弓箭我也给你拿来了,一石半的强弓,绝对不辜负你的武技!”
“堂尊大人啊!”黄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犯官知错,犯官知错,犯官武技不精,耽于声色,**侑酒,实在是堕落不堪!请堂尊处置,请堂尊处置!”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不知内情的说不定还真给他打动了。
“你还想欺瞒本官?你口口声声说的只是自己武技不精,好色好酒,却不说自己武备废弛,军备疏忽的错?前者食色性也,情有可原,后者丧师辱国,罪不可赦!”柳公声色俱厉地高声吼叫:“快快,我也不要你骑马了,就你这身材,我还怕压坏了我的宝马。这么着吧,你看我这里有几百名士兵,你从里面随便挑一个,刀枪棍棒随便你挑,你挑好了就打一场,死生不论,你赢了我就恕你无罪如何?”
这也是欺负人了,就黄安这五短身材,比武大郎还要不堪一些,只怕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如何能和柳公手下这帮如狼似虎的士兵比武?而且卞峦山看着那些士兵,一个个听说要选人比武,个个斗志昂扬,纷纷挺直了腰杆,神色雀跃,显然是想要上阵比武。
这样的军心士气,只怕十倍于他也不能胜,如何能冒犯?
黄安哭得越发厉害了,他磕头如捣蒜:“柳爷爷,柳爷爷,小人知错,犯官知错,还请爷爷手下留情,饶小人一命,小人定然回去刻苦反省,纳捐赎罪……”
柳公浑然不管他的呼喊,只是大声说:“既然这样,看来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那我就按照大明军律,把这厮……”
“慢!”柳公的话没说完,就被徐知府打断了。只见他在几个满脸怒气的官员的搀扶下,阴阴一笑:“小司马(注1),你这么着急要处置黄安,是不是里面有什么内情啊!”
柳公大怒:“你这厮,还有没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样子?本官处置黄安,完全是因为此人不修武备,致使军备废弛,川沙堡乃是备倭前线,松江翼护,关乎一境军民生死存亡,若是军队都如这厮一般,倭寇来犯,如何抵御?徐知府你身为松江父母官,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本官少不得要参你一本,说你懈怠昏聩!”
徐知府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只是冷冷说:“黄安原本也是武艺高强,只是后来为小人所害,吃了毒药,所以变成这副模样。我有证据证明,小司马莫要自误!”
卞峦山闻言只想大笑,这徐知府简直是恬不知耻至极,他听说过吃毒药吃死的,听说过吃毒药没死的,听说过吃毒药吃得半死不活,瘫痪在床的,可就是没有听说过吃毒药吃胖的!若是真有这种毒药,那可真是绝世神药,只要给饥民一吃,全是大胖子!
柳公听了也是忍俊不禁:“徐知府,你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