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幽听我说完,皱着黛眉没有说话,我心中暗道完了,莫非刚才我拒绝了她,她这会该拒绝我了。为了罗大疤的命,什么办法都得试一试了。刚想说些什么来挽回,却没想她让我先在房间中等一会,说完自己倒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难道她自己不好意思拒绝,等会却让别人来拒绝?
我在房间中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短短几分钟,我发觉是我这辈子以来最难挨的时间。正当我在房间中坐立不安时,我听见房门开了,杨幽走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中年人,我认得他就是刚才在街边救我的那个。
杨幽走到我面前,道:“黄尚,蜧人蛊是千年前百越族最神秘的蛊术之一,别说传承,便是会蛊术的人都快要断绝了……”
我一惊,急道:“那罗大疤怎么办?不是死定了?杨,杨老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我,我……”
我刚想说只要你救他,我就跟你们去找那什么青花教教宗的墓就是了,没想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幽打断,她道:“你别急,我们虽然不会解蛊,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这是铁叔,你们刚才见过了。”
杨幽向我介绍那个中年人,我转头看去,只见他也正在看着我,一双眼神十分锐利,一看便知是个会家子,单看他救我时那手百步穿杨的枪法,就绝对配得上这个眼神,而且我隐隐中觉得这个人远不止这么简单,只是站在那里,就能给我一股压迫感。
这是一个人的气场问题,罗大疤的身材也如他那般壮硕,但却少了那一股久经沙场,百炼成钢的感觉。
既然杨幽向我解释他,而且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向他点头道:“铁叔,你好,多谢你刚才救了我。”
铁叔只是微微向我点了点头,便站在了杨幽后面,还是拿他那个刀子一般的眼神盯着我看。还好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否则被这样的眼神盯多几秒,只怕什么都露出来了。
“铁叔有个朋友,住在贵州的大山里面,他是那附近十几个苗寨中唯一的蛊师,罗队长的蛊毒能不能解,只怕只有问过他才知道了。”这时杨幽对我说道。
我一听如今这个世界还有人会这种一直宣传是封建迷信的蛊术,当下心中大喜,急忙对铁叔道:“太好了,铁叔,请你告诉我你那朋友究竟住在贵州哪里,我也好立刻带我朋友去找,谢谢你了。”
铁叔一脸的冷峻,也不知道他是天生如此,还是仅对我个人,冷道:“我那朋友住的地方,如果不是熟路的人带着去,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而且他也不会见陌生人。”
我一窒,心想这一类人太过惊世骇俗,就如同武侠世界的武林高手一样,都会选择当隐士,不过是人就会有需求,只要我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就能让他救罗大疤,当下咬牙对铁叔道:“铁叔,麻烦你把地址告诉我,只要人在,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他,请他救我的朋友。”
说完我等着他的反应,没想铁叔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一愣,在他后面喊了两声“铁叔”,没想他竟然理都不理我。我转头看向杨幽,正想找她帮忙,却没想到她嘴角带着微笑,看着一脸着急的我,道:“你别急,铁叔说你找不到人,你就一定找不到的。”
“找不到也要找啊,要不然罗大疤就死定了。”我急道,心中也有点恼怒,这时候了她还笑,岂不是看我笑话吗?
谁知杨幽依旧一脸笑意,道:“你找不到,自然有人找得到。”
我一愣,奇道:“谁?”
“铁叔啊,除了他还能有谁。”杨幽说道。
我发觉香港这地方空气实在不好,害得我头脑晕沉,想事情经常会短路,隔了老半天才醒悟道:“你是说铁叔会带我们去?”
杨幽在房间中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挥手示意我坐下,看着我道:“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头脑特别灵光,有时候又突然笨得要死,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我晃了晃脑袋,道:“自从遇见你,我这脑袋就变得不好使了,经常短路,姐姐,麻烦你以后有事直说,不然经常短路,我怕脑子短着短着就烧坏了。”
杨幽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又看着我道:“那我就再让你猜一猜,你说我为什么给你一个拆迁区的地址,让你找到那去?”
这次我直接举手投降,省得脑细胞再平白无故的死亡,道:“我投降了,你还是说吧。”
杨幽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地收了去,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山脚下整个香港的璀璨华光,道:“其实直到从古墓中出来,我都不敢确定你是不是和那假教授是一伙的,所以我便给了你一个拆迁区地址,看看你会怎么做。”
我也站了起来,道:“我还能怎么做,结果就成了你见到的这样了。”
杨幽转过身来,对着我说道:“那个女扮男装的假教授,她的身份十分不简单,我回到香港以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身份,可是仍感觉到有人在注意着我,我怀疑正是她搞的鬼,目的就是想抢回我在墓室中找到的东西。”
我想起杨幽和那假教授在墓室中的目标似乎一致,杨幽是在找寻他们家族的秘密,那个假教授却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一来她还不确定东西我到手没有,二来可能碍于我的身份,所以才一直没下手。不过正好你来了,让我抓着了她的狐狸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