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太子,肖逸璇想出宫转转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此行出宫,他足足带上了三十号人,其中除了小太监刘文贵以外,全都是东宫中身手上乘的大内侍卫,毕竟想下手暗害自己的人还没查清,肖逸璇才没傻到独自一人出去当活靶子。
从皇宫东门出来,穿过一片园林,再经金水桥过筒子河,接着继续行上五里路,肖逸璇这才算是真正到了京城市区之内,一进坊门,那鼎沸的人声便迎面而来,肖逸璇放眼望去,见此处道路宽广,均为上乘青石铺设而成,道路两侧尽是数不清的亭台楼阁,各种商铺酒肆林立,街边还有无数的商贩小摊,其间行人擦肩并肘,不时有各色马车轿子穿行而过,怎一个热闹繁华了得。
这样的环境仿佛让肖逸璇找到了前世的感觉,不由得连心情也美妙了几分,他一路上走走停停,无论见了什么都要驻足观察一番,像足了一个好奇宝宝。
在他身侧,身着一身便装的刘文贵不时恭维谄媚着,赞美洋溢之词不绝于耳,叫肖逸璇觉得这货当真有说相声的潜质,捧哏逗哏一人全包,说了一路还不带重样的,而在他周围,三十名大内侍卫隐隐围城一个大圆,只要是长得壮的,穿得脏的,形迹可疑的,骂骂咧咧的,甚至醉的和长得丑的,都不能突破他们的防线,但偏偏却叫人看不出任何异常来---这些大内侍卫,可和宫里的普通侍卫们不同,他们各个身怀高绝武功,大多都是从军营将校中挑选出来的,且全是些官家子弟,可谓素质超群,那偌大的皇宫之中,也只有皇帝、皇后以及他这个太子三人有被大内侍卫守护的资格。
肖逸璇就这么一路走着看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他的肚子也开始抗议了,这时他恰好来到一处十字路口,一边一座酒楼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酒楼红砖绿瓦,造型奢华,且足有六层之高,要知道所谓七层公,八层王,九层皇,按照大越的规定,民间的建筑最高也就只能建到六层高了,能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建成一座这么大、这么高的建筑,其主人的财力当真可见一般。
见肖逸璇在此间驻足,刘文贵适时地凑上前来介绍道:“少爷,此处名为******,虽然还比不得咱们常去的‘金凤翔’,但也算得上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了,要不,咱们中午就在此用膳了?”
闻言,肖逸璇点了点头,带头迈上了门前的雕花台阶,来到门口,几位热情洋溢的美女接待立马笑颜如花地迎了上来,这些侍女可都是些久经风沙的人物,只一眼就看得出肖逸璇的不凡来,就算不是王公贵族,也该出身在极富之家。
其实这也难怪,肖逸璇今日出宫虽然自认打扮低调,但那皇宫之中又哪有真正低调的东西?只看他一身鎏锦白衣,腰间别一枚血玉玉佩,脚上穿着一双镀金流云靴,就连绑头发的绳子都是镶了宝石的,除此之外,刚刚淹没在人群之中不见踪迹的三十名大内侍卫此时也是再难掩其形,清一色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另加上一个看起来几乎想要立马趴下为他舔鞋尖儿的刘文贵,如此的阵势排场,恐怕就在京城这么个随便吐口痰都能吐出一个王爷的鬼地方,也能算得上出类拔萃!
肖逸璇并未理会笑脸艳艳的一众侍女,反而是抬头望了一眼门前两侧的金字对联,端详一阵之后,才扑哧笑出声来,笑道:“这家主人什么来历,好大的口气。”
原来,这酒楼门前正写着:“挹东海以为觞,三楚云山浮海里;酿长江而做醴,四方豪杰聚楼头。”
只一座酒楼而已,却写出了一股豪气千里的气魄。
听闻肖逸璇不屑的话语,周围那前一刻还笑脸相对的侍女们均是脸色一僵,接着讪讪地退了开去,反倒是一边的刘文贵凑上前来伏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殿下不知,这******,是我大越势力最大的‘聚才商行’所开,这聚才商行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甚至都开到了高丽、大理那边去,光是在京城一处,便有酒楼、青楼、茶肆、布坊之类产业数十家,据说商行主人的财力富可敌国,还跟朝廷中人十分熟稔,甚至就连皇家都有几分交集呢。。。这不?你看咱头顶上这块牌匾,便是皇后娘娘亲笔赐下的呢!”
说着,刘文贵还伸出一只手向上指去,肖逸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那‘******’三个大字是金底黑字,照规矩,明间写字儿,用金色的字儿倒没关系,但金底黑字却是皇家的特权,谁也逾越不得。
“果然是母后真迹。”
肖逸璇回忆着应了一声,接着便迈步从正门走了进去,身后众人紧紧跟上。
一进大厅,肖逸璇便看到,这******内里的奢华,却是比外面看起来要厉害得多了,这里一楼大厅极为宽阔,处处摆满了古玩奇珍,地上尽是名贵绒毯,上百位姿色俏丽的侍女穿梭其中,大厅两侧的红木雕花楼梯盘旋而上,每过一层便设一座黄花梨木拱门,各色的雅座、包间设计别样新颖,只怕就算是前世里他进过的最高档的酒店都无法比拟了,当下便赞了一句:“这酒家主人,还当真有些本事。”
“这位公子,您是要雅座还是包间?用膳还是品茶?”
还没走上两步,肖逸璇便见一个年约三十的丰韵少妇迎了上来,言语间甚是恭敬,却没有显出半点阿谀奉承之色,明明是一个酒店经理,却好似有着大家贵妇的风范似的,叫人感觉十分舒服。
肖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