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在以前,先不说娘亲会不会派这种任务给她,只说就算真给了她保护雍儿的这个任务,那以前的自己想必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娘亲为什么就是这样的偏心呢,凭什么要让她去保护雍儿,难道她不也该是被保护的对象?
若是以前的自己,能想到的就只是娘亲的不公平,而她万万想不到的却是,娘亲会把保护雍儿这样的重担担在她身上,难道不就说明了娘亲对她完全的信任吗?
而且,以前的自己,好像早已经忘记了自己作为姐姐的身份。
雍儿是她唯一的胞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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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不到,梁媗就异常的又被噩梦给惊醒了,这让得就算昨夜很晚才回到小云曛上床歇息的梁媗,是早早的就在碧玺云脚枣床榻上翻来覆去。这几乎离她已经有些远的梦魇,使得她很不习惯。
而只要一想起昨晚和娘亲的谈话,梁媗就又强自的打起了精神,既然已经睡不着了,那还不如好好的盘算一下最近的事情。
韩氏和申妈妈那边,自己是不需要操心的了,不然反而还会给娘亲多添上些不必要的麻烦呢。
那这样看来,剩下的事情里除了雍儿这首要的外,好像就只有一件了——钟晴。
梁媗细细的想着,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而青茼也在帐幔外轻轻地唤了几声后,梁媗才后知后觉的忙出声回应。
今天也是得早早的就得赶忙往南兰溪畔去的,梁媗也不耽搁,在梳洗更衣完毕后,就和这段时间一般的向着南兰溪畔走去,赶在梁雍醒过来之前就得到达,不然那小老虎最近可难伺候得很呢。
梁媗一面想一面就笑出了声,心情也好了许多。
一行人也就在笑声中到达了南兰溪畔,但梁媗还没进院呢,却就在外面碰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三妹妹,你来的倒早。”
一身芙蓉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长裙的梁姷,笑吟吟得看着梁媗,神情娇媚而温柔,就好像她们两人是有多么姐妹情深一般,看的梁媗嘴角也跟着就是一扬,显出了一个完全不算好看的木讷笑容,“二姐也不晚啊,今天怎么会这么难得的早早来了,此时不过卯末而已。”
按梁家的规矩,梁婳、梁姷这些子女们与韩氏等人到南兰溪畔给沈氏请安的时辰是不一样的,而且也不能一同前来,因此梁姷他们一般都是在韩氏和朱氏几人来给沈氏请安之后,才会往南兰溪畔而来的。
但今日梁媗居然会在这么早的时候,在这儿遇见梁姷,实在是有够让她意外的。
而且,心情也不好了。
梁媗心底一边思索着梁姷这闹得又是哪出,一边与梁姷皮笑肉不笑的寒暄着一起进了南兰溪畔,而关于梁姷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她却只字不提。
梁媗对梁姷真的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眼见她这个做派,便也不再问下去,只是与她说着些不要紧的事又一起走了一段路,直到到了书房前面的时候,梁媗才对梁姷笑道:“二姐你有事和娘亲说,那我就不耽搁你了,这便先进去帮你和娘亲说一声,二姐稍等。”
说完也不顾梁姷那几乎一成不变的温柔笑脸,直接就转身进屋去了。
屋里,沈氏此时也早已是梳妆好了的,在看见梁媗进来后,便问道:“梁姷是和你一起来的?”
梁媗回答道:“不是,女儿就只是在院外和二姐巧遇,然后一道进来了。不过二姐为什么会这么早来给娘亲请安,她却是没说什么。”
“哦?那倒真是要好好问问了。”
沈氏淡漠地一笑,笑容里却没有笑意,梁媗也歪头想了想,然后才道:“娘亲,那我这就出去唤二姐进来,然后再去看雍儿?”
沈氏点头允了,梁媗便行礼退下,到屋外去让梁姷进屋,而自己则径直向正房走去。
虽说她也很好奇梁姷这是干什么来了,但有她在,想必梁姷那个性子是不会老实说的,那还不如现下回避,等一会儿再向娘亲询问呢。
打定了主意,梁媗就在和弄琴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进了房,去把梁雍唤醒,帮他梳洗更衣了。
但这一等,却是直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因为在梁姷逗留了许久走后,韩氏她们就来了,在又是一番虚与委蛇之后,梁媗才终于见到了沈氏。
“娘亲,二姐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啊?”梁媗一见到沈氏便忙忙的开口问道。
“她要支取下个月的月银。”沈氏也不隐瞒,直接就把梁姷此次的来意给梁媗说了。
“支取下个月的月银?她这是要干什么啊。”
梁媗有些意外了,要知道在梁家内,虽说嫡系和庶系之间的月银也和其他氏族一般是有区别的,但就算梁姷的月银和梁媗的不一样,可那也是极其多的了,在建安的百姓家中,那也是可以满足其一家人三个月的生活所需了,这对于在梁府中什么都是由中馈所供给的梁姷来说,她居然还会差钱两,得来向沈氏要求支取月银?
这对于十分自傲的梁姷来说,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梁媗相信她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尤其还是在她始终十分忌惮的沈氏面前。
梁媗奇怪的就又向沈氏问道:“二姐是为了什么要向娘亲支取月银啊?”
沈氏此时已经是在亲自喂着梁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