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我昨天让他今日来府里找我的,你也知道,最近因奉了太妃她老人家的命令,要与二皇子殿下一起修史,所以就一直都没机会再给子朝讲课了,难得今天有时间,这不,我就赶紧让他过来了。”
“怪不得呢。”
严氏笑了笑,一旁的沈氏这时也说话了,“原来是子朝来了啊,算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不如让他也进来给娘亲请一下安吧。”
“那是自然。”沈云朗说道。
子朝,这就是姜朝的字,虽还不能算作是正式的,毕竟他还未弱冠。
虽然沈云朗作为他的老师,是能为他就先定下字的,但沈云朗却不愿意这么做。
在西殷,定字这种事是算作家事的。
况且对于儿郎们来说,这本来就是父亲来做比较好的,更何况姜朝还是楚桓伯侯府姜家的嫡次子,那沈云朗就更是不愿意越俎代庖的插手了,因此现下也就只是把子朝这个家人常唤的小名,当做姜朝临时的小字来喊罢了,而这也就连带着严氏和沈氏她们现下都是这么称呼姜朝的了。
而本来姜朝也能算作是沈云朗的得意门生,往常在沈老夫人这儿也是能时不时露一会儿面的人,此时来了府里,那哪还能有不来请安的道理啊。
但也就是在沈云朗就要命人去请姜朝进来的时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雍,却忽然开口了,“外祖母,雍儿要出去一会儿,请外祖母允许。”
“雍儿,怎么了,你要出去干什么啊?”
一时之间,屋里所有人的视线就全都集中到了梁雍的身上。
“呃……呃………雍儿肚子疼,要去茅厕。”而在憋了好一会儿之后,梁雍才不好意思似的红着精致俊美的小脸,小小声的说道。
“那快去吧。”这个理由不得不说实在是有些太过充分了,所以沈老夫人和沈氏等人都忍着笑的让梁雍赶紧去吧,但梁雍却忽然拉了拉梁媗的衣袖,意思不言而喻。
“咳,漠珂,你就陪着雍儿去一趟吧。”要说谁是最宠梁雍的人之一,那沈老夫人绝对是其中一个。
“是,外祖母。”
而梁媗此时是动作极快的就赶忙应下了。
也不等沈氏再说什么,牵着梁雍匆匆的向她和严氏、沈云朗行了一礼后,就连忙又牵着梁雍脚步匆匆的出了屋,往院门外走去。
虽然院子里也是有茅厕的,但梁媗可以挤出一百个理由来说明他们要出去的原因,反正无论如何,梁媗都是要在此时离开这儿就是了。
“姐姐,我做的好吧!”而等到梁媗和梁雍一出了沈老夫人的院子没多久以后,梁雍就笑着扯了扯梁媗的手臂,向她邀功了起来。
“嗯,雍儿刚刚做的好,救了我一次呢。”
梁媗停下了脚步,蹲下来平视着梁雍,轻轻地说出了她的感谢。
这次真的是该感谢这个越来越捣蛋的小古灵精怪啊,梁媗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不过就是手心冒汗的握紧了一下雍儿的手,他竟然就发现了她的意图。
是的,她不愿意再待在那儿,不愿意再见到那个人。如果可以,她希望,她与姜朝能够不再相见,能够从此生生世世都不再相见。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因为不管是从王氏,或是从姜朝本人说,他们一个是沈氏的闺交密友,一个是沈云朗的得意门生。
就这两个身份,那就是不管梁媗再怎么规避,那都是极有可能会碰见的人物,而且就单论麻烦程度来说,其中王氏比起姜朝来,才是更棘手的那个啊。
因为沈云朗这儿,梁媗还可以有可躲的理由,但她娘亲那儿呢?
在娘亲那里,梁媗几乎就是完全无处可躲的状态了,只要是王氏一来,那如果没有什么绝对坚定得理由的话,梁媗就肯定是得去向王氏行礼请安的了。
而那时只要姜朝也在的话,梁媗可不是又要与他相见了吗。
这对于梁媗来说,可就是灾难了。
一想到这些,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心情,突然就又觉得沉重了起来。
梁媗起身,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的牵着梁雍,就慢慢往前方走去了。
这儿是一条鹅卵石所铺就的小径,梁媗牵着梁雍的小手,就这样慢慢的走在了小径之上,既不关心前面会抵达哪里,也不关心从这儿出去之后,到底有没有茅厕。
今天的天气真的是难得的晴朗,当漫步在花木扶疏得小径之上的时候,人们的心绪也会慢慢的安宁平和下来,梁媗此时就是如此。
在这样一个冬日里,还能在如此花木繁盛的园林之内游赏着。
人的心境其实也是很难不被影响的。
最起码梁媗现下就是在如此难得的美景之中,渐渐的平和下了心绪,开始不再在那些既解决不了,又十分扰人心烦的事情上打转了。
更何况此时此地,也再容不得梁媗继续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因为有只小老虎这时已经走累了,扬言要立即坐下休息才行。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们不再走了,现在就找个地方坐下休息,行了吧。”梁媗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一直拉着她的手臂摇晃得梁雍,无语道。
“那我们就到那儿去吧,好不好?”
梁媗顺着一脸迫不及待得梁雍的声音望去,就只见在不远处,果然是有几个树桩似的平整木椅,看来就是工匠们特意打造出来的。
那几个木椅离梁媗和梁雍他们这一行人的确也不远,因此梁媗也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