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吉言吧。”钟晴摇了摇头笑道:“反正再坏也就这样了,当初公主殿下也和我说过,如果赢王世子殿下真与龙家小姐成亲了的话,那其实她永不再回京,也是一件好事。”
长平公主和唐梦澜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他们对祁玖的用情,实在都太深了,根本就无力回天了啊。
祁玖和龙家小姐的亲事,对唐梦澜与长平公主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自那以后,一个远走封地三城五津,而另一个则是回了雁蒙。
这其中的纠葛,就连她这个旁人看了也都是惊心动魄,那就更别说当事人的她们了。
所以长平公主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只是日后钟晴想要见长平公主的话,那就只能是她长途跋涉的到三城五津去了。
但不管这次祁珩和宁芷的大婚举行时,长平公主会不会回来吧。
反正随着成帝的下诏,西殷各地的宗室们是已渐渐地都回到了帝都,一场盛大得庆典前的热闹,此时也早早的就已经在建安之内蔓延了开来。
不论现下是怎样的冰天雪地,却都已经阻挡不了百姓们对于太子祁珩和宁家嫡女宁芷大婚的八卦和讨论了。
这也使得酒楼和茶肆之间,又难得的兴起了一阵热闹,人们冲破了寒冷,都聚在了一起讨论建安这再一次的盛事,人们的兴致真是难得的高涨啊。
可不管现下的建安是多么的喧嚣,人们的兴致是多么的难得和高涨吧,梁媗却都已经无暇顾及了。
“你真的不去吗?”就在熙熙攘攘得街道旁,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酒肆内,梁媗鼓了鼓脸颊的看着对面的楚孤,又一次问出都不知道已经是重复了多少遍的问题。
“不是不去,是去不了啊。”楚孤偏偏头,眼眸弯弯的望向了梁媗。
“为什么去不了呢,你那天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梁媗诧异,她实在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怎么楚孤这次竟会不答应呢?
“是有要紧的事情啊,你忘了,那天是晋阳来信的日子?”
在每个月固定的日子里,晋阳都会送来三封密信,向楚孤汇报晋阳现下的状况,这都已经是晋阳和建安之间固定的消息传送了,也早就持续了很长时间。
对此梁媗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最近却都因了另一件事,而忙得都快有些昏头转向了。
所以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情给抛在脑后去了。
当下经过楚孤的提醒,梁媗蓦地就僵在了原地,然后直到好半晌好半晌之后,她才有些赧颜的对着楚孤道歉,“对不住啊,是我忘记了。”
“没事。”楚孤一向宠她,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他就更是不会和她计较了,只是看来那事还真是为难了她许久,不然也不可能会让得她这样的来拜托他了,“你若是真担心钟小姐,那我大可以在那天派人跟在她身边帮忙照看一下。可不管怎么说,只要钟小姐想着与祁玚完婚的话,那这一关她无论如何都是得自己过的。”
这一点,梁媗又何尝不知道呢?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到来。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后,一生只有一位,那是元后桢皇后。在桢皇后红颜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没有再立新后,掌理六宫的大权,最后却是旁落成帝的宠妃,李贵妃手上。
李贵妃此人,专权跋扈,野心颇大,一直都想插手国政,在先帝病危之时,更是与太医串谋,假宣诏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骗进了广明殿,全部毒杀。
最后,李贵妃还与其父兄发起了承德门兵变,欲立其只有三岁的幼子为帝,要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孟太妃冒死救出了元后桢皇后的遗子——当时还只有十一岁的文帝和六岁的郦王,让三公借此有了反击的理由的话,那估计当年李贵妃的毒计早就成功了。
只是,在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人们才猛然发现,孟太妃的长子和幼子,全都已死在了广明殿的那场阴谋里。
而这些,梁媗也是在前世时,父亲和娘亲被斩前夕才那样深刻的清楚了。
文帝驾崩,怀帝登基,而相比文帝的明君之名,怀帝的残暴和昏庸就更显丑陋,在登基之初,怀帝立刻一改先前的谦谦君子之范。
凡是曾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