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凯冷声道:“我问你,你把沈小姐怎么样了?”
“什么沈小姐?凯爷,您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啊!”文大衣服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神却闪了闪。
“你听不懂?”乐正凯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怒意。文大连连点头:“凯爷……”他话没说完,猛然“砰”的一声,文大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脚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令他深感恐惧。
乐正凯真的发怒了。
“凯爷,凯爷……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小的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乐正凯点点头:“嗯,你真的不知道……”他说着又举起手中的盒子炮,对准了文大另一条腿,砰的又是一枪。这一枪射在文大的膝盖上,令他几乎跪立不住。
文大吓得慌了,磕头如捣蒜:“凯爷饶命!凯爷饶命!”
刚才的枪声让屋子里一瞬间沸腾了,所有正在吃晚饭的人全都拿起枪冲了出来。
乐正凯站着没动,继续问:“现在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没有?”
“凯爷,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是沈小姐,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文大匍匐在地上,哭丧着脸。
“特么的!”络腮胡子一脚拽在文大头上,引得文大那边的人全部拉开了枪栓。
乐正凯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一枪打爆文大的头,冷声道:“怎么?想对我动手?”
“不敢,不敢!”文大对着身后喝道:“还不把枪收起来?”那些人一直跟着文大,唯他的命令是从,这个时候看见文大受到挟持,不由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人见机快,将自己手中枪放了下来。有人带了头,后面的人便也跟着照做,生怕自己比别人慢了一步。
他们这边刚放下枪,络腮胡子便咳嗽了一声。这是他们先前约定好的信号,因为乐正凯说了,只要沈君怡在这里,这里所有的人格杀勿论。
络腮胡子刚刚咳嗽了一声,院子里便响起了砰砰的枪声,密如飞蝗的子弹瞬间将那些人打成了筛子。他们想要拿枪,但是悔之晚矣。
乐正凯冷声吩咐:“把文大抓起来!看看海有没有漏网之鱼!”
“是!”手下的人恭声答道。
乐正凯大步往里面走去,猛然看见拐角处人影一闪,他手一扬,“砰”的一声,那人发出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后脑勺上已经有了一个血洞。
络腮胡子一手将文大拎了起来,如同拎一只小鸡一般,喝问道:“说,沈小姐在哪里?”
“在,在……”文大指了一个房间。
到了这一刻,乐正凯心里反倒慌得厉害,他手都颤抖了起来,几乎不敢去开那一扇门。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先出去,把文大押上,我还有话要问他!”
等到人都出去了,乐正凯终于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屋子里很黑,这么冷的天仍然散发着一股潮湿霉腐的味道。在看到床上那个身影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试探着叫了一声:“沈,沈小姐……”
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他的心突然怦怦跳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心间,想到这群人素来无法无天,说不定怕事情败露已经将沈君怡给杀了……想到这里,巨大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吞没了他,使他一步都不敢往前面挪。
幸而这时床上的人似有感应,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乐正凯仿佛一下子获得了所有的呃勇气,抬步就往床前走去,一边叫道:“沈小姐,沈小姐,君怡……”这个名字曾在心里呼唤了千百遍,此时很自然地就从舌尖滑了出来。
君怡躺在床上,已经病得奄奄一息、骨瘦如柴。
“君怡。”乐正凯又试探着叫了一下,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乐正凯弯下腰,慢慢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君怡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抱在手上,轻得就像个小孩子。她身上不知道穿着谁的棉衣棉裤,空荡荡的一点也不合身。
“君怡……”乐正凯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家”这个词,君怡的眼珠子忽然动了动。不过屋子里面太黑,乐正凯又将她抱在身前,并没有看到。
他们出去的时候,络腮胡子他们已经在后院里找到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还跪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看见乐正凯走出来,络腮胡子迎了上来:“凯哥,这老婆子也是他们一伙儿的!”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只有马车旁边一盏风灯照在那婆子脸上。那婆子看见沈君怡被乐正凯抱在了怀里,连连磕头,说道:“姑娘,这些天我可没有亏待你啊,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文大那个狗崽子,死了就死了,我只不过是他的舅母,还是被逼着来给他们做饭的……姑娘,我求求你,帮我说句话啊……”
君怡现在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但是终究还是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她的话,手指慢慢揪紧了乐正凯的衣襟。
乐正凯背脊一僵,顿了一下才道:“将这老婆子放了!”君怡的手指这才慢慢松开。
乐正凯将她抱上马车,吩咐络腮胡子亲自驾车,他自己小心地将君怡搂在怀里,生怕搁疼了她。
沈君怡的状态很不好。乐正凯看她这样子根本不适合见其他人,便将她带到了自己在飞鹰帮的公寓。
飞鹰帮自然是有自己的医生的,乐正凯看君怡的样子,一定是受了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