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尧眼中闪着失望,转头又埋进了书海中。
谷月槿看到他这样,有一瞬间的愣怔,抿了抿唇,走过去,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
“曾经的神魔大陆上,并不是只有神域和魔都,凰族,还有一个部落,他们被人畏惧,那就是巫氏。”
墨临尧抬起头,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巫氏?”他从未听说过巫氏。
谷月槿转身走到一张画卷旁,悠悠说道。
“不错,巫氏。最初的神魔大陆西方,是一个古老的部族,称为巫氏。巫氏以毒蛊之术称霸一方,据说他们的毒术已经达到任何东西在他们眼中都可以成为毒的原料的地步。”
谷月槿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我们所了解的毒也好巫蛊也好,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那巫氏呢?”
墨临尧追问,明亮的眸子里带着疑惑和深思。他感觉,这突然出现的巫氏定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毒之宗吗?他们现在所遇到的毒只是那时巫氏的冰山一角。
这么说,很有可能,冥希辰是中了什么他们无法查出来的毒,而那毒来自巫氏。
谷月槿看着他眼中的希冀,不忍打击他,但事实却不能让她隐瞒。
“巫氏,早在万年前就没有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遗憾和恍然。
若是巫氏还留到今日,或许,神魔大陆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格局了吧。
墨临尧身子一僵,没想到听到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接着他又听到谷月槿的话,仿佛是感慨一般。
“巫氏盛极一时,那种毒蛊之术恐怕连上天都畏惧。传说,某一天夜里,天亮异火。那火只在巫氏蔓延,烧了整整四十九天,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到最后,连灰都不剩。”
这些也是从那些典藏的书籍中的记载里看到的,至于巫氏到底是什么样子,是怎样灭亡的,真的是一个谜了。
墨临尧的眉头紧紧皱起来,按照谷月槿的说法,这不就是无迹可寻了。
“傻孩子。”谷月槿看着他严肃的模样,拂了拂他的肩。“你若是想要了解,看看,或许有记载。”
墨临尧点点头,无论如何,他看看。冥希辰的问题,很大可能就是出在毒上。
能封锁记忆,使眼睛变色的毒,到底是什么呢?
墨临尧正想着,就连谷月槿一脸神秘兮兮的凑近自己。
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眼角抽了抽,干干的叫了一声。
“母后。”
他这个母后,明明是整个神域的王后,却有时像个人孩子一样,这会儿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小凰儿和小羽毛真的回来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眼眶也开始晕出浅浅的粉红色。
墨临尧一整,点点头。想必是墨北墨南那两个家伙告诉她的吧。
看到他点头,谷月槿更是激动不已,拉着他的衣襟的手都有些轻轻颤抖。
“真,真的?”
“真的。”
谷月槿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弄的墨临尧措手不及。
他长这么大,只见过她流过两次泪,一次是千年前大战,第二次就是今天。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谷月槿连忙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一双美眸微微红肿的感觉。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把小凰儿带回来让母后看看。”
那丫头啊,她也算是看着长大的。自从大战后,她已经有千年之久没有见到那丫头了,不知道她转世之后又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漂亮,机灵又可爱?
也怪她当面没能保护住他们兄妹两个,若不然,也不必受那轮回之苦。
她只想将那一切弥补回来,替好姐妹看着他们。
墨临尧没有回答,眼眸渐渐暗了下来。
“怎么了?”谷月槿狐疑的抬头,不知道她这儿子为什么如此表情。
她记得他很喜欢那丫头的,小时候,她还因此和好友开玩笑要让小凰儿做自己的儿媳妇。
“没有。”墨临尧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奈。“她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知道母后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让他抓住机会罢了。
若是有机会,他如何不愿意呢?可是,他连机会都没有啊。
她的一颗心全在那个人身上,从前是,现在也是。而他,永远都只能以一个大哥哥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也无能为力啊。
那股溢出来的忧伤,让谷月槿不由得叹息。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只是,苦了那孩子。
……
远远看去,整个山头都被一片花海覆盖,摇曳生辉。
那火红的如同残阳一般,又仿佛流动着的血,流露着妩媚。像一个个妖精,吐纳着诱惑的气息,牵引着情丝,浮世迷离。
那纯白的如同落雪一样,又仿佛精灵最纯真洁白的泪,端庄,圣洁。像一个个高士,超脱了世外,无梦无忧。
这就是彼岸花啊。
那红的仿佛披着血色的舞衣,旋转在轮回的路上,奏响一曲尘断的哀歌。
怒放,挣开禁锢的枷锁,流光火照之后走向尽途。
那白的仿佛披着洁白的华衫,静立在黄泉的彼岸,吟唱一首超脱的自白。
心锁,心声,谁曾听见那隐匿于花海之中的窃窃私语。
这片彼岸的花海,仿佛不落的夕阳,诉说着愁情与哀怨。
“冰儿。”
凰羽看着那个坐在花海之中,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