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灶饭、休息,荒山野岭的深夜从寂静变得喧闹,又重归寂静。
随着四周的军士相继休息,一动不动的,仿佛快要死掉的岳强却缓缓睁开眼睛。
他不是昏迷,也没有睡觉。他只是在不停的熟悉身体上传来的各种感觉。
伤口疼痛依旧,却已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岳强主要是在努力锻炼自身的感知。
感知自己,也是在感知这个世界。他失去感觉太久,而且也对这个世界太陌生。
首先是熟悉身体各部位,然后逐渐扩展到外部。比如身上衣服的摩挲,木质的囚车的颠簸,乃至于掠过皮肤的微风,那种凉飕飕又很清爽的感觉。
他对这一切都很新鲜。
睁开眼睛之后,再次打量身处的囚车。囚车很宽大,用粗壮的木头柱子制成栏杆将人围在其中,每一根木头柱子都有人的大腿那么粗,看起来十分坚固。
他心中有了计较,不动声色的从贴身处摸出一把木质小刀。
这把小刀刀刃竟然是木质的,上有木头纹理,非常短,连手掌长度都没有。这是公输韶阳用特殊的办法,为岳强制作的近身武器。
想起临走时候女孩的暗示。他握住木质的刀柄,以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姿势,将木质刀刃插入身后倚靠的木柱子。
刀锋齐柄而没。
抽出刀锋,借着月光观察刀刃,木质的刃竟然没有一点变钝的迹象。
岳强暗中点头,然后打定了主意。
他用木刀悄然无声的卸下了一根木头柱子,离开囚车,然后消失于夜色之中。
没有一个军士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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