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张良再怎么预料,她也料不到福伯等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脑海中不断的构思出他们的雪小姐将张琴师在房间里如何欺负的情形,哎呦真是想想都带感。
噢当然张良本人如果知道了会如何反应那不是一个美妙的事情,应该就是抓狂。
“雪小姐在练舞吗?”雁春君难得在妃雪阁里随便逛了逛,但是雪女有意避开他,加上妃雪阁的人刻意隐瞒,他自然是不可能见到雪女。倒是眼前的这位身着琴师衣着的女子,看的他多了几分欣喜,主动屏退左右上前询问。
张良在妃雪阁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在对方主动靠近的时候她便已经察觉。
因此,当张良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个浓发黑鬓的男子,不假思索的往身侧踏了一步,拉开些许距离,这才生疏而有礼的回答:“在下只是一介琴师,并不知雪小姐的日程。”
“琴师?妃雪阁确实有几位琴艺不凡的琴师,一位叫做高渐璃,姑娘你该如何称呼?”雁春君注意到了这姑娘毫不犹豫的往后退让避开他的动作,心中多了几分兴趣。
“张琴师,这里人人都唤我张琴师。”张良微微笑了笑,甚至连真名都懒得告诉对方。
福伯刚刚转回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倒是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招呼:“大人,张琴师。”
“在下还有事情,先告辞了。”雁春君是何许人也,张良并不想知道,只是看对方那副显于外表的高傲,便知道是个权贵,妃雪阁来来往往的权贵不曾少过,张良说着话,拱手以礼,人影隐没在楼阁后。
“张琴师。”雁春君制止了其他人的动作,他将那女子的面孔记在了心中,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他却有了几分兴趣。对方明明看出了他的身份不凡,却还淡然以对,这份从容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而且即使对他有些冷漠,却始终做到以礼相待,让雁春君怀疑对方是否是出于某个大士族,但是想了想,怎会有士族子女在这个年纪放任对方在妃雪阁这种地方。背后或许有着什么门第败落的故事,对方和雪女,他若是都能获得,养为自己的金丝雀,不失为一桩美事。
福伯引领着雁春君离去,而张良则是背倚着门框,张望着正在练舞的雪女:“跳舞的时候倒是温柔多了。”
雪女走到张良的身侧:“你在心中说我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张良立即摇头否认。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遇到了雁春君?”雪女没有多问,只是又提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这你都知道?”张良惊讶,旋即摇头:“忘了这里是妃雪阁。”
这是妃雪阁,那么,上上下下自然少不了雪女的眼线,刚才她在前面说的话,搞不好雪女都知道了。
“你怎么会被他看见?”雪女咬着牙,想着眼前的人被雁春君瞧见时的情形。
“什么?”张良愣了愣,没有明白雪女话中的意思。
雪女看着她这副没当回事的样子,不得不摇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张良老老实实地说道:“应该是燕国上层权贵,否则你不用如此在意。”
“他叫做雁春君,在燕国,独霸一方,而且,我不喜欢他的做派。”雪女回忆着那个雁春君的样子,恶寒了一会儿。
“我也是。”张良难得赞同一次。
刚才她面对着那个雁春君的时候,也觉得浑身不适,就是觉得不爽,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真是叫人看不惯。
“他看到了你,有没有想对你说什么?”雪女望着张良平静的神色,始终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比如说套你话什么的。”
“你觉得我会让他得逞吗?”张良无言。
可惜雪女压根就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她自顾自的在那里着急担心:“不行,他恐怕已经看中了,真是,早知道我应该把你的门锁上的。”
“……”张良听的满头黑线,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把她的门锁上。
不过看着雪女闷闷不乐的样子,张良大概可以想的到,雪女在之前恐怕就已经跟雁春君交锋过:“他之前想对你做什么?”
“还没有来得及。”雪女摇了摇头。
张良眯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很严肃很吓人:“真的?”
雪女淡淡点头:“他若是想做什么,我必定会让他知道后悔这二字。”
“你倒是厉害的很。”张良失笑片刻,倒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还呆在这妃雪阁之中?”
“因为。”雪女欲言又止,神色间有几分为难。
张良闻弦音而知雅意的功能放在这里同样适用,她扬起手:“我明白了,你再跳一次舞给我看吧。”
雪女轻轻松了口气,感谢张良没有追问下去的宽容,欣喜于二人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只是她想对张良说的话,未免太多太多。
这可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张良微微笑了笑,她从来不怕麻烦。
雁春君,这位不知道是在燕国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张良私底下打听了一下,在燕国确实称得上声名赫赫,当朝燕王的亲叔叔,手掌实权的人物,也难怪气焰如此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只是雪女和此人之间的渊源,似乎比张良想象中的还要深许多。
临近夜晚,张良手捧竹简看书,只是雪女也跟着她坐在桌边,让张良有几分茫然:“你干吗一直坐在这?”
“我高兴。”雪女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