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府,昀凰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简单梳洗了一番,靠在床边,喝着生姜糖茶,再听完李宛萍说的话,面露诧异,道:“你刚刚说什么。。。月婵夫人不幸小产,她的孩子没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李宛萍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凝重,她将当时的情景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地面上滑,她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摔倒在地,就小产了,哭成了泪人,整个人都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那个在地上洒水的丫鬟也是可怜,被打了五十大板,昏死了过去,人已经不行了。。。”
五十大板?将人打了昏死过去?
闻言,昀凰冷笑。
这还真是李成峰能够做出来的,他不就擅长做这样的事情吗?但凡惹怒他,便大板伺候,不管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是下人,都无一例外。
这件事情一听,稍微有些头脑的便能知道,这个洒水的丫鬟是个背黑锅的。
明知道那丫鬟无辜,却还要将她残忍的打死,如此的草芥人命,李成峰的心,当真是用泥石流做的。
她在李府住了几天,一次都没有见到月婵夫人,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听说她整日待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每日的吃食,都让丫鬟事先检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便知道她是特别的看中肚子里的孩子,生怕有任何闪失的。
这样一个处处小心,事事谨慎的人,竟然会自己走路将孩子摔没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若是饮食上没有出纰漏,那么。。。只怕地面滑是假,她的鞋底被人做了手脚是真。
真相,通常只有一个!
看来,沈氏当真是个有手段的,趁着李茹雪倒了,陈氏心灰意冷,老夫人又一病不起的这个大好机会,果断下了手。
昀凰想着,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李宛萍听完瞪大了双眼,一脸崇拜的看着昀凰,惊叹道:“昀凰你怎么和姨娘猜的一样,事后姨娘偷偷的调查,发现了,她的那双绣花鞋,看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右鞋底被人磨的很光滑,走路的时候,稍有不慎,便会摔倒,而在这期间,去过月婵夫人房间的,除了父亲,陈氏,几个日常伺候的丫鬟,便没有别人了”。
昀凰沉吟道:“照这么说来,问题出在那几个日常伺候的丫鬟身上,看来沈氏的手伸得够长的,当真是厉害。只要将那几个丫鬟抓起来,好好的调查审问一番,自然就会抓出这幕后下手之人”。
“可不是吗,若是这样,便好了,可是。。。在那个洒水的丫鬟被打之后,父亲下令,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任何人,不得再提,说是怕提起来,惹月婵夫人伤心。。。姨娘有心想查探清楚,却是有心无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洒水丫鬟遭受这个不白之冤,唉,真不知道父亲他是怎么想的,对他真的好失望,姨娘也是,对父亲特别的失望。。。”
闻言,昀凰先是一愣,随即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以李成峰的脑子,不可能不对此事有怀疑,可他却就此作罢,执意将这个屎盆子往那个倒霉的洒水丫鬟头上扣,不让人继续查下去,怕是已经猜到了此事跟沈氏有关。
因着先前的事情,他已经将左相彻底得罪到了,在世人眼中,左相可算是太子轩辕澈那一边的人,而沈长民那一边,虽然闹过不愉快,可不管怎么说,他的女儿李茹雪嫁给了他的儿子沈青云,也算是结成了儿女亲家,亲上加亲,他们便算是一根绳上连着的两个蚂蚱,便没有隔夜仇的道理。
沈长民是瑜王的心腹,如今,攀附太子这条路彻底堵死了,他只有紧紧的抱着瑜王这棵大树,才有一线生存的机会,自然不能得罪了沈长民,连带着,对沈氏也会疼爱有加,毕竟和沈长民那边的关系,要靠着沈氏去周转。
看来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日子,李成峰要专宠沈氏,沈氏又可以在李府后院只手遮天了。
昀凰眼底闪过一丝讥诮,李成峰此人,真是越了解他,就越瞧不起他的为人。
昀凰喝了一口热茶,看着李宛萍眼睛眼底下的黑眼圈,道:“姐姐怎么连黑眼圈都出来了,可是最近睡眠不好,操劳过度?”
“唉,祖母一病不起,我和姨娘一直轮番的照看她,要不然,我早就跑过来看你了”,李宛萍拉着昀凰的手,看着昀凰惨白的面色,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心疼道:“怎么脸色这么差?莫不是那天被吓到了,还没有恢复过来?对了,那天你被烫伤,伤势如何了?也是我不好,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只顾着去照看李茹雪还有祖母,都没有能够来关心你,有没有找大夫医治,伤口可还疼?”
昀凰笑着摇了摇头,“放心,我一切都好”。
白芷和墨衣端着茶水点心进来,伺候着两个主子用茶,白芷在看见李宛萍的时候,眼眸微转,欲言又止,那徘徊踌躇的样子,被昀凰瞧在了眼底,她笑着,问道:“怎么了,有事情就直说”。
白芷抿了抿嘴唇,终是下定了决心,开了口:“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什么事情?”
见昀凰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白芷想了想,开口道:“小姐可还记得,你刚刚回李府,要求修改院子的时候,李管家不同意,那时候,有一个奴才站了出来。。。他,对我有恩,这些年来一直暗中帮助着我,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