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平西侯府出来,李茹雪重新将面纱带上,将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她将首饰盒从怀中取出,推给婢女秋雅,道:“将那纯金镶珊瑚护甲跟那宝凤蝶鎏金银簪留下来,好生藏着,其他的头面拿去当了,全都换成钞票,藏在里衣中”。
秋雅点了点头,将首饰盒藏在怀中,不解的看向李茹雪,“小姐为何要如此行事?我们从李府带出来的银两应该够用啊,姑爷他对你也不薄。。。”
“那点银两哪里够用,我初入府上,人生地不熟,后院那几个姨娘又有几个是好东西,总要多存些银子傍身才行”,李茹雪继续道:“再说了,萧诗安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我这消息对她可是大有用处,收她这东西,不算过分”。
李茹雪想到萧诗安,心中一阵冷笑。
她故意在她面前表现的贪财,一来是想让萧诗安对她放松警惕,相信她,毕竟一个能够用金钱打发的人,是没有多少潜在威胁的,二来,她与李昀凰有仇怨,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萧诗安与李昀凰,却是无冤无仇,她此次不过是猜中了萧诗安的心思,大胆的前来试探一番,得知萧诗安也是看不惯李昀凰的,这就好办了,她提供信息给萧诗安,萧诗安给她银两,互利互惠的事情,从今以后,她们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李茹雪偷偷从沈府后门溜进,抄小道,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刚推开门,突然一个清脆的男声从屋内响起:“李茹雪,你去哪里了?”
这声音犹如晴空霹雳,一下子响在李茹雪脑海中。
李茹雪一惊,头一抬,见屋内坐着几个人,当头之人正是一身青衣的沈青云,在他的下方,月琴一身水粉色金丝镶莲花锦绣缎袍,头上梳着时下流行的贵妃髻,上面插着绿宝石蝴蝶钗,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在她的下方,坐着绿衣衫的萧瑟。
李茹雪定了定心神,掀开脸上的面纱,对着沈青云俯身一拜,柔声道:“妾身见过爷,爷今日怎么有空到妾身这里来了”。
沈青云面色铁青的看着她,“爷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
李茹雪垂着眼眸,回道:“妾身带着秋雅在花园闲逛,秋日风光无限,妾身沉迷于美景,看久了,忘了时间,这才回来晚了,让爷久等了,妾身该死”。
“噗嗤”,月琴一下子笑了出来,眼眸中满是戏谑的看向李茹雪,冷嘲热讽道:“妹妹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确实厉害,让姐姐佩服”。
被人当着面嘲讽,李茹雪面上的温婉有些挂不住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双如水的眼眸瞥向月琴,装作不解,“你这话是何意?”
“我这话是何意?”,月琴用手帕捂着嘴笑着,一双眼眸上下打量着李茹雪,道:“妹妹,你何不低头瞧瞧自己身上那身行头!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哪有人穿成这样去花园看风景的,跟做贼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妹妹你去哪个见不得人的角落偷汉子呢,哈哈——”
她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李茹雪抬头,见沈青云根本没有将月琴的话放在心里,一双眼睛紧紧的锁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解释。
知道瞒不下去了,李茹雪轻咬着下嘴唇,一脸委屈的看着沈青云,柔柔弱弱地开口:“爷,瞧她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也相信吗?”
“我只想听到你的真话,你今日,到底去哪里了?”
见她一脸哀怨,那泫然欲泣地模样,看的沈青云有些心软,他想起了先前的事情,脑海中警铃大震,面前的女子心狠手辣,满嘴谎话,最擅长的就是以柔弱示人,他绝不能被她迷惑。
她说自己在花园闲逛,这分明就是谎话,因为今日他便是和月琴和萧瑟在花园饮酒作乐,还是心地善良的萧瑟提出,说李茹雪刚刚进府,一个人未免孤单,不如喊她一起玩乐,同在府上,姐妹们多处处,当下一行人便向此处赶了过来,谁知,却扑了个空,派人将整个沈府都搜遍了,亦未曾找到她人,有下人说看见一个神似李姨娘的人,偷偷的从后门溜出。。。
“妾身去了平西侯府,爷若是不信,不妨派下人前去平西侯府,一问便知真假”。
见她说的肯定,沈青云接着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去见萧姑娘,我与她,未出阁之前便是姐妹”,李茹雪说着,眼眸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她咬了咬牙,有月琴这个贱蹄子在,她今日要过了这一关,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了,这般想着,她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便哭泣便说道:“妾身偷偷溜出府,是妾身的不对,可是,爷也知道,妾身自从进了府,心便系在爷的身上,可是。。。妾身只有爷一人,爷却心系多少的莺莺燕燕,妾身****在房间内,守着,等着,煎熬着,以泪洗面。。。妾身的孤寂,有谁能了?便想着,偷偷溜出府,找昔日的姐妹说说体己话,妾身。。。妾身。。。”,李茹雪说着,已是泣不成声,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好不令人心疼。
沈青云最是怜香惜玉,哪里还忍得了,当即上前,一把将李茹雪拥入怀中,好言好语的哄着,“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爷就是问你话,你老实回答不就好了,快,莫要再哭了,哭得爷心肝儿都跟着疼了。。。”
不管怎么说,李茹雪终究是被他破了身子带进府上来,日后便是他的女人,若是她能够改掉先前所有的坏毛病,克己守礼,安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