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闻言,应了一声,眼眸继续盯着手中的鱼竿,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玄北又道:“平西侯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一切皆在公子的预料之中,这一年来,公子为他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手,他对公子是全然信任,哼,那个老匹夫,他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人,早就被公子策反,变成公子的人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慕容瑾风轻云淡道。
“那公子,我们要不要从中做一些手脚?”,玄北一脸的亢奋,道:“这些年来,平西侯爷一直手握重兵,暗中扶持瑜王,皇上若不是留着瑜王,用来牵制住东宫,只怕早就出手收拾他们了,只是,皇上怕是没有料到,太子在朝中,还有民间的声望那么高,行事又是那般的小心谨慎,这些年来不曾出过错,皇上纵然不待见太子,却也不能毫无根由地出手对付东宫,那样,只怕会引得天下人非议,现如今,东宫尚未倒下去,皇上怕是会对平西侯爷手下留情”。
“可若然平西侯爷谋反,那就算皇上想要包庇他,证据确凿之下,也无济于事了”。
一个清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玄北扭头望去,微诧:“昀凰姑娘怎么来了?”
昀凰眉头一扬,反问:“噢,我不能来?”,语气有些不客气。
“没,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去哪里都行”,玄北瞧着昀凰面色不对,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地味道,连忙打了个招呼就脚下抹油,开溜了,“你们好好聊,我去给你们端茶倒水”。
自他一走,昀凰的脸蹭的一下子全黑了,瞪着慕容瑾,不客气道:“慕容瑾,你跟我娘到底说什么了?”
她今日一早,便被即墨婉拉着,从女子的三从四德,说到了出嫁从夫,又直接隐晦地和她谈到了床第之事,言外之意就是她如今也这么大了,婚约也定了,很多事情他们便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无所谓了,可是,虽然与慕容瑾定下婚约,她毕竟年龄还小,尚未及笄,不可过早地与慕容瑾行房事,以免伤了身子……
昀凰隐忍着听完,第一时间便跑来找慕容瑾训话,定然是他透露了什么,否则,娘亲不可能这般说话。
“嘘……”,慕容瑾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鱼儿喜静”。
言外之意,就是昀凰吵到他钓鱼了。
昀凰如何能忍,啪的一声,从他手中夺走鱼竿,怒道:“钓什么鱼,别给我扯东扯西,慕容瑾,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和我娘说了什么?”
“姑娘要我解释什么?”,慕容瑾叹气,转首,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清亮温润,“我并不曾跟娘亲说过什么,更不知,姑娘你如此气势匆匆所为何事,不若你先将娘亲与你说过什么话告之于我,我听到之后,或许可以给你一一和你解释”。
“你……”,昀凰气结。
难道要她将娘亲和她说的那些话告诉他?
那她岂不是要被他笑话死。
昀凰冷哼一声,“我好女不跟男斗,懒得理你”,说完,扔下鱼竿,转身便要离去。
慕容瑾如何能这般轻易地让她离去。
他身形一闪,瞬间移到了她的身前,手指轻轻一点,昀凰便被定在了那里。
“姑娘,你打扰了我钓鱼的雅兴,就想这般离去?”
昀凰暗中使劲,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便用眼神视杀他,道:“慕容瑾,你又来这招?”
“唯有这样,才能让你听话”,慕容瑾轻描淡写道,他慢悠悠地踱步,来至她的面前,在她恶狠狠地表情中,伸出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轻声道:“你要躲我到何时?”
自那晚竹林过后,昀凰一看见他就找借口离,晚上陪即墨阎下棋,探讨行军打仗的要事,与昀凰都不曾单独相处过。
他眸光专注而深情,昀凰本是气恼,被他这样盯着,竟然无端生出了几分羞涩之意,她杏目圆瞪,嘴硬道:“我何时躲你了,你想多了吧!想不到堂堂的左相大人竟然这般的自恋成癖,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就当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慕容瑾浅笑,声音温润,道:“我也没想到,堂堂的昀凰公主做人竟然这般的不诚恳”。
他话落,又是一叹,面露感伤:“你何时才能对我坦诚一点,凤倾城?”
凤倾城……
听到这三个字,昀凰脑袋轰的一下子凌乱了,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瑾。
这……这是她前世的名讳,是她隐藏最深的秘密,他……他如何得知?
难道是那夜,她说漏嘴了……
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慕容瑾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柔声道:“你醉酒,忘记竹林中发生的事情了”。
昀凰闻言面色有些不大好,一愣之下,便将心中的想法道了出来:“我……我那夜……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
慕容瑾扬眉,“噢,原来姑娘是想对我做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的”,声音微高了几分。
昀凰:“……”
舌头一咬,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她这是多的什么嘴。
“那倒是在下愚钝,未能体谅姑娘的一片苦心”,慕容瑾浅浅一笑,眸中戏谑一片,道:“那夜,姑娘倒是对我做了一些不能见之事,说了一些不能为外人道也的话,若是得知姑娘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自然会舍命相陪,绝不推辞”。
微风习习,面前的男子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