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吴妈这不是在拿我们这群人说笑吗?咱们可都是平民小百姓,哪里能跟人家堂堂的小王爷相比,他能有什么是跟咱们比不了的?”
“可不是吗,人家可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我听说啊,当年小王爷出生的时候,燕王府周围有地龙出现,上方还有百鸟鸣叫呢,莫非是有神仙在冥冥中庇佑着小王爷呢……若说咱们有什么是小王爷都比不了的,那就是穷咯,跟咱们比穷啊,燕七小王爷必输无疑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还有比谁的出生差,比谁身上的衣裳破,这一点小王爷也肯定输”。
……
听着下方的言论,吴妈面上依旧挂着笑,道:“大伙儿说得没错,这燕七小王爷要什么有什么,比家势,比金钱,比相貌,他样样都好,样样都厉害,可有一点,他生在富贵王爷家,每日里住在那大宅院子里,哎呦,那走五步一风景,走十步一回廊的,又大又豪华,可就是因为此,他才觉得无趣,你们想啊,咱们老百姓最不缺的是什么?那就是八卦料子,这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糗事乐事,咱们可是知道的最清楚,讲起来能够说上三天三夜,你们啊,就进去跟燕七小王爷讲讲这民间的趣事,乐事,悲事……不管是什么都行,让燕七少爷开了眼界,觉得讲得好,讲得妙,那这五两银子就是你的,直接拿着走人,大伙儿放心好了,咱燕七小王爷是什么人,这千儿八百的都不放在眼里,他还缺钱吗?只要是你们说的段子,演的戏是真的有意思,燕七小王爷必定是重重有赏!”
下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笑道:“吴妈这话算是说对了,咱们若说有什么能胜过那小王爷的,怕也就只有乡下农间的笑料了,小王爷整日待在大宅院里,对农里乡间的事情可是半分都不知晓”。
“哈哈,说到这个,我还真有一些好料子,走走走,咱们去试试运气,若是能够将燕七小王爷逗乐了,还能白得五两银子呢,若是不能,能够近距离见见小王爷长什么样子,也算是开了眼界啊”。
“是呢是呢,我也去试试”。
……
雅间内,充满着药香。
燕七端着黑乎乎的药水,瞧着站在面前,双手不断的揉搓,看着万分紧张的汉子,哈哈一笑,将碗里的药水一饮而尽,拧着眉头,吃了好几个蜜饯,才将口中的那个苦味压下去了。
那汉子站在下方,瞧着面前的小王爷,只觉得惊为天人。
只见眼前之人身穿象牙白的缎子衣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那料子一看就是上上等的,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一条白色镶着纹理的腰带,腿上一双白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贵家俏公子的气派,浑身上下透露出高贵不凡的气质。
他生得fēng_liú韵致,皮肤白皙,俊美的五官看着分外鲜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微微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如同朝露一般清澈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那薄薄的嘴唇,瞧着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红润,虽则美矣,却没人敢将他当成女子一般看待,只因为他那眉眼,英气十足,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眸里如星河灿烂的璀璨,此刻微微眯着,带着几分fēng_liú少年的轻佻韵味。
他喝的药,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药中的苦味,看来真如外界所说,他身体虚弱。
而站在他身后的黄衣少女,面容俏丽,眼眸清冷中带着丝丝的凉意,见他望了过来,手上惦着五两银子,冷声道:“莫要多看,有什么好玩的新鲜的事情就赶紧说,若是能将小王爷逗乐了,这五两银子可就是你的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侍女虽然没有任何动作,站着的汉子却无端的感觉到一股压力,他连连点头应了下来,开始讲道:“小王爷,小的要说的是俺家邻居李大爷的事情,这李大爷养了一只公鸡,可是突然有一天发现,这公鸡会下蛋了,您说这稀奇不稀奇,每天凌晨这公鸡一打鸣,李大爷过去一瞧,准能从公鸡的屁股底下摸出个鸡蛋出来……”
“等会儿”,他刚开始讲,便被燕七打断了,“这公鸡怎么可能下蛋呢?”
“是呢,怎么可能呢,可那公鸡就是下蛋了”,汉子接着说道:“后来李大爷这公鸡就在村子里出了名,这邻里街坊的都围过来观看,有一日,县令闻讯赶了过来,说要花重金将这公鸡买下来,这李大爷家的婆娘一听,哎哟,这可不得了,县令要来了,一定要好酒好菜的备着啊,可是看看家中,没什么可以吃的,便杀了一只鸡,而她杀的正是那只会下蛋的公鸡,小王爷,您说这逗不逗?”
燕七眼眸一挑,将手中的扇子一打开,摇晃了几下,道:“这公鸡会下蛋,分明是无稽之谈,若不是那李大爷前夜偷偷摸摸地在公鸡的屁股底下塞了鸡蛋,就是有哪家的母鸡溜了过去在那下了蛋,这事没什么稀奇的,下一位”。
那大汉怏怏然的转身离去,又换了另一个上场。
这一回,说的却是个文字游戏,讲的是有一吝啬的人请朋友吃饭,仆人进去,想请示他是否端出酒来,但不好意思当着客人的面直接问,就说:“门外山上山,酉时在水边”,那主子一听,忙回道:“一撇一捺,夕上夕”,话里的意思就是现在人多,不出酒,其他几个没听明白的朋友直夸这主仆二人有意思,说话都在拐着弯儿,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