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凰,慕容瑾一行人速度极快,昀凰在看到路上洒的点点鲜血之时,瞳孔紧缩。
玄北弯下腰,摸了一下鲜血,抬头道:“这血还是温热的”。
昀凰闻言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她扭头看去,四周的树木从草皆有损坏的痕迹,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打斗,血还是温热的,看来他们就在这附近不远,想来是怕被路过的行人看见,她抬头看了看,鲜血顺着路一直延伸向上,看上去,他们像是上了山头,昀凰顺着打斗的痕迹,追了过去。
他们应该就在山上,她那视若父亲的舅舅,就在山上。
昀凰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慕容瑾的手,轻功运起,与他一同前行。
她无意识地收紧着手,捏得他生疼,慕容瑾见此,深邃的眼眸一闪,反手握住她,提速与她一同冲上山去。
二人速度飞快,快得好似青烟飘过,一瞬千里,快若惊鸿。
天幕碧蓝,秋风凉爽。
山顶处,风猛烈的吹着。
即墨恒一掌击开一黑衣人,眸光沉沉,投向来者,“你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一黑衣人闻言冷笑,“自然是来杀你之人,废话少说,拿命来”,话落,剑起,与另一人左右夹击,冲了过来。
即墨恒动武过久,又受了重伤,气息混乱,躲闪的动作开始缓慢。
黑衣人见此,眸光大喜,对着一旁跟即墨恒的手下厮打在一起的高歌喊道,“统领,还不快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只要他一死,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无关紧要的人,无需理会”。
高歌打斗中的身形一滞,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终究化成狠戾,飞身向着即墨恒冲了过去。
这边,即墨恒脚下一崴,刚躲过了左边的攻击,右侧,一把利剑刺了过来,他躲之不及,被一剑刺中了右肩,霎时,鲜血涌了出来。
“大少爷——”
“少爷小心——”
两个随从见此,手上的招式越发迅猛,向着即墨恒冲过来,企图挡在即墨恒身前。
眼看着即墨恒退到了悬崖边,受伤不轻,有心无力,脚步都开始虚浮,高歌紧拽着手中的利剑,剑音贯日,承载住丝丝寒气,带着凛冽寒气划破空气,直直向着即墨恒的胸口刺去。
昀凰等人寻着血迹赶了过去,听到前方传来的打斗声,她心一提,脚下的速度更快,向着声响源赶去,山顶处,一群黑衣人围攻着三个杂衣人,那三个人力不能敌,已经满身是血,几乎看不出衣裳原来的颜色,其中一人手中的剑被人挑开,一个支撑不住,重重的摔到地上,瞬间刀剑入骨,他仰头发出一声惊惧的叫声,鲜血直喷,瞪着眼睛笔直地倒了下去。
昀凰视线扫过去,正看到悬崖边,高歌举着利剑,对着即墨恒的胸膛狠狠的刺去,她被眼前的情景惊骇地心脏骤停,狂吼出声:“舅舅——”
风声鹤唳,战况惨烈,却抵不过她这一声惨叫。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们再快,也抵不上高歌出手的速度,剑尖指向即墨恒的胸口,划上他的衣襟,刺了进去,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留下,染红了昀凰的双眼,她肝胆欲裂,双眼顷刻间被鲜血刺激地差点喷出火来。
即墨恒扭头,看到昀凰赶来,眸光落在了她身后的慕容瑾身上,他心中一痛,对着他嘴角轻扯,无声地说了一句:“替我照顾好她”,在看到慕容瑾点头之时,他眸色变得柔和,伸出手,像是要去抓昀凰的手……
昀儿,不要难过,舅舅不想看到你这幅模样,昀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别让舅舅担心,有他在,有他陪着你,我就能放心了……
还有你娘,要替我照顾好你娘……
远在江南的即墨婉正弹着琴,突然心一慌,琴弦一动,撕得一声断裂开来,一下子将她的手指戳破,鲜血从她的指尖溢了出来。
“哎呀,夫人怎么了”,素衣见此,连忙拿着纱布过来,心疼地拉着夫人的手,替她裹上,“夫人可是太过劳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会儿吧”。
即墨婉摇了摇头,温婉的面上浮现出疑惑之色,她抚摸着心脏,今日她眼皮子一直跳,刚刚突然心脏紧缩,猛得一痛,像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低头,看着滴落在琴弦上的血珠,清秀的眉头拧了起来,问道:“昀儿走了多久了?”
素衣闻言浅笑,“原来夫人您是想小姐了啊,她出门好几天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夫人,咱们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便要启程了”。
即墨婉点了点头,这事情,娘亲昨晚已经和她说了,说是这半辈子都没怎么出去走动过,不如趁着现在有时间,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只是昀儿和恒哥哥不在……
想到此,即墨婉只觉得心里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抚摸着琴弦,犹豫了一会儿,问道:“素衣,大少爷可有回音?他会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素衣抿嘴偷笑,原来夫人真正想念的不是小姐,而是大少爷啊,这下可好,大少爷对夫人的情谊,她们可都看在眼里,每次大少爷过来,看着夫人的眼眸,温柔的似乎能挤出水来,叫人羡慕不已,偏生夫人她是个木头心,一直体会不到,即便是体会到了,也会故作不知地扭过头去,想到这,素衣便开口道:“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
“不必了”,即墨婉起身,看着窗外的风景,眉头都不曾松开过,她长长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