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荷闻言略有些无奈:“静妃,高御医已经为你施过针了,要用的药天巧也已经去熬了,你且放宽心。”
静妃只觉得腹中一阵比一阵难耐,昏昏沉沉中也听不清沈瑶荷在说什么,只自己断断续续的说着“遗言”:“……臣妾与二皇子,都愿意尊大皇子为主,只求保住二皇子的性命,不会去争抢那储君之位,是大皇子的二皇子都不会抢,只要能做一个王爷就好……”
“静妃!”沈瑶荷又急又怒,被静妃这么一说,好像二皇子在她坤元宫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样,“静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妾……”静妃腹中猛地一疼,没忍住“啊”了一声,随即便轻了许多,昏沉的头脑似乎也好了些:“臣妾,没事?”
“本宫方才已经说过,静妃无事。”沈瑶荷冷着脸站起身来,回头正想说什么,却看到门口一袭金黄色龙袍:“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妾参见皇上!”
众嫔妃刚刚都在全神贯注听着静妃说什么,没人注意端木宸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此时被沈瑶荷提醒,全都俯身拜去,只沈瑶荷还愣在当场,在一众弯腰的嫔妃中十分突兀。
“怎么,皇后已经迫不及待想做太后,见到朕也不想行礼了么?”端木宸唇角微勾,眼中的神色却带着星点的嘲讽。
“臣妾……臣妾参见皇上。”沈瑶荷慌忙俯身一福,端木宸轻哼一声,迈步进来,走到江嫣身边扶起她,然后才道:“都起身吧。”
双玉走到沈瑶荷身边扶起她,静妃似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挣扎着要向端木宸行礼,被端木宸止住:“静妃身体有恙,先躺着吧。”
“谢皇上。”静妃微微低头,不敢看向皇后,此时有些清醒了的她,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皇后……”端木宸拉着江嫣坐在一边,蹙眉看向沈瑶荷,“平日里都是这般教育朕的皇子的?”
沈瑶荷心中叹气,对于静妃真是无奈,但此时也只得屈膝跪下道:“许是静妃妹妹误会臣妾的意思了,臣妾,从来不曾对二皇子说过这样的话。”
“哦?”端木宸挑眉,“静妃?”
“是臣妾胡思乱想了。”静妃马上道。
江嫣的手藏在身后,轻轻推了推端木宸,同时笑着说:“静妃姐姐挂心二皇子,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臣妾几次去找皇后娘娘说话,二皇子都在身边,与皇后娘娘的相处,和大皇子并无二样。皇上大概不知,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玩的可好了。”
“都是小孩子,正是一起玩的时候。”端木宸清咳一声,也偷偷在背后捏捏江嫣的手,“皇后先起身吧。”
沈瑶荷应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江嫣,在双玉的搀扶下站起来,却发现皇上身边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却已经被江嫣坐下了,只得先站在原地。
“对了,朕过来是想告诉皇后,往你汤盅上下毒之人,已经找到了。”端木宸捏住江嫣想逃走的手,一本正经的对沈瑶荷说着,“木林也已经问出指使那宫女的人,还有剩下的乌头,也都找到了。”
“是谁?”沈瑶荷目光变冷,其实她心中已有猜测,毕竟这般两种东西混合有毒的事情,她也经历过一次……
端木宸没有直接回答她,只用目光在人群中看着,忽然定住,说道:“柳嫔以为,会是谁?”
柳夏萱一怔,万万没想到端木宸会这般直接,正想说什么,汪初瑶却喊道:“皇上此言是何意,难道毒还能是柳姐姐下的不成?”
“哦?那么汪嫔以为会是谁?”端木宸有些好笑的问汪初瑶。
汪初瑶一福身:“臣妾又不是查案子的,如何知道是谁,但是臣妾认为,肯定不是柳姐姐!”
“你又怎知不是?”端木宸又看向柳夏萱,“不如柳嫔自己说一说?”
柳夏萱闭了闭眼,知道今日之事已发,定是不能善了,再想起家中的变故,沈家的袖手旁观,还有近来的消息,说原是沈将军联合外人夜袭柳家,她眸中颜色忽然变深,朗声道:“没错,毒是我下的!”
“柳姐姐……”沈瑶荷着急的拉住她的袖子,“柳姐姐可要想清楚!”
柳夏萱伸手把沈瑶荷的手挥开,忽然对她一笑:“你不过一个小小宫女,抱着本宫的大腿坐上这个嫔位,难道就以为真的可以与本宫互称姐妹了不成?真让本宫恶心!”
汪初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柳姐姐……”
“谁是你姐姐,”柳夏萱毫不留情的啐了她一声,又回头对端木宸说道:“今日要毒死沈瑶荷的,就是臣妾,又如何?难道皇上还要杀了我?难道皇上愿意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您连一个老臣的孤女都容不下,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端木宸被她说的手猛地握紧,江嫣只觉得一疼,闷哼了一声,端木宸忙松开她,脸色却还是难看之及:“柳夏萱,企图毒害皇后,又对朕大不敬,念其家父曾为国征战有功,着降为采女,迁宫霜云殿。”
“呵呵,你果然不敢杀了我,哈哈……端木宸,端木宸,你可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你呢?”柳夏萱面上狰狞,表情却越加温柔,“初进宫时,臣妾便对你说过,从你和沈瑶荷大婚那天,臣妾就,就看了您一眼,再难忘记。这么多年,臣妾做了这么多事情,就为了你,你就,就不能看看我吗?我不好吗?”
柳夏萱边哭边笑,说的断断续续,奇怪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