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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若耶岛上浓雾弥漫,但已有隐隐的日光从海平面透出,苍郁丛林中的鸟类开始活跃起来,啼叫声不绝于耳。
半个时辰后,若耶阁的晨钟敲响。辽远的钟声穿透了整个岛屿,此时的天色已然大亮。
“晨钟敲了七下,果然是召集全阁修士的信号。”
苏澈从入定中脱离出来,高阶修士良好的目力看到了十数里开外的正气堂。
听到晨钟的众佛修从四面八方赶来,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竟然有序地排好了队列。
法正被元老院押解回岛的事情早已震惊若耶阁上下,众佛修也听说近日长老院就会公审。这是若耶阁千百年来发生的最大的事件,足以让他们放下手上所有的事前来听审。
蛰伏在暗处的苏澈看了看陆续出席的长老院成员,道:“若耶阁有七大长老,听说有两位长老多年前就闭关了,照理说只剩五位长老,但现下只出现了三位。”
“看来还有两位是奔无赦谷去了。”
七大长老的修为至少也是元婴境界,如今有两位去了无赦谷,看来无赦谷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怎么没见法能?”
“不知法能是去围剿无赦谷还是留在若耶岛?”天鹰等其他长老小声讨论着。
“照理说若耶岛是佛修的老巢,位置又十分隐蔽,法能定会觉得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十有八-九是去围剿无赦谷了。”云鹤道。
鸾凰族众人觉得云鹤分析得有理,脸上肃杀的神色也稍微缓解了一些——若是没有法能阻碍,能够成功救出阿凰的几率就大了许多。
一旁的苏澈却静默不语。
他当然可以理解鸾凰族是救阿凰心切,自然希望法能不在这若耶岛上。可之于他苏澈而言,他倒宁可法能留守若耶岛。这样一来便意味着前去围剿无赦谷的佛修队伍实力稍弱,若觉非罗能多拖延一刻,就能给安齐远多一点喘息的时间。
只是苏澈的这点私心实在是说不出口罢了。
短时间内,正气堂前偌大的莲花台上就已聚集了近千名佛修,但台上众人皆神色凝重,竟无一人言语,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见人已到期,便听座上的若耶阁长老吩咐道:“这便将法正带上来罢!”
语罢手中掐出法决,看样子是要暂时解开囚禁法正的禁制。
禁制一解,众佛修皆屏息凝神。片刻后,浑身捆满拘仙链的法正步履蹒跚地被一佛修弟子搀扶而出,由于戒律堂对他施加了最为严格的控限法咒,现下虽然能行走,但身上的法力全无,与普通人无甚差别。
“法正!”见到法正现身的苏澈难免有些激动。
谁会想到,向来慈悲为怀的法正竟然也会有枷锁加身狼狈不堪的一天?苏澈只觉得自己的眼眶顿时酸涩不已,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从外表上看,法正似是没有被动私刑。可此时的法正唇色苍白干裂,眼神也有些晦暗,脚下行进的动作显得很吃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法能暗地里动过什么手脚。
“罪人法正,今日老衲代表戒律院,对你之行为向若耶阁众僧公开审理,你可知罪?”
若耶阁长老慧通以法力传声,方圆百里都能清晰听到他的发问。
法正向台下扫视一眼,神色淡然地回道:“法正不知犯了何罪?”
见法正拒不认罪,另一长老慧德道:“你此次被控犯有二罪,其一是与魔道勾结,研制出吸食他人功力以提高修为的邪法,你可认罪?”
法正闻言嗤笑一声道:“真真是荒唐。想我法正为堂堂佛修宗主,修为早已到达化神巅峰,若想靠吸食他人功力飞升,以青阳洞那些低阶修士的修为,根本不足万一。”
“试问我又有什么动机与魔道勾结,研制这什么吸功邪法?”
法正此言一出,台下众佛修当即议论纷纷。法正这么多年坐镇若耶阁,行事端方有目共睹,之所以还未能飞升,不过是因为情劫未渡罢了,确实完全没有必要去研制邪法。
慧通道:“如果不是与魔道勾结,那你又如何解释为何要包庇无赦谷魔头安齐远与苏明逃脱?”
法正笑道:“虽然安齐远与苏明是混入青阳洞没错,但我却不认为他们是研制邪法之人。为了你们防止冤枉好人,我当然要助他们先行逃脱。”
“荒唐!我等早就听说那苏明不过是个四灵根的废物,即便他是单灵根的天才,按照寻常功法,也根本没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高的修为!况且他还与无赦谷安齐远一并潜入青阳洞,若不是靠邪法修炼还能是什么?”
法正道:“都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如今你等不过是看到苏明修为暴涨便将其与邪法联系起来,那是不是哪天我看到你打饱嗝,就将邻居家丢了鸡的罪过安在你头上?”
法正此言一出,引起谈下一片笑声,顿时让慧通、慧德两位长老脸面有些挂不住。
“苏明与安齐远隐瞒身份混入青阳洞是有不对,但他们也不过是想利用玄冰洞的灵气修炼罢了。我敢以性命担保,他们二人绝对与青阳洞修士灵力流失一事没有关联。我也劝你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追捕他们身上,还是赶紧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比较重要。”
慧德闻言冷笑道:“如今他们二人已然逃脱,你自然是什么都敢说了。”
台下众佛修窃窃私语,觉得法正与戒律院这边各执一词各有道理,关键的证据证人也不齐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