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鲜血如流水般向银色剑尖汇聚，又滴进方凡面6前的血洼中，只是片刻的时间，方凡的面前便积了一摊血。
方凡的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他竭力的吸了口气，可这口气到了嗓子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方凡的嘴唇隐隐发青，颤动着双唇道:“你为什么能发现我？”
婉华从方凡的背后露出头来，轻轻舔了一下方凡的耳垂，道:“如此粗陋的幻术怎么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方凡苦笑了一下，道:“我早该想到的。”
婉华吃吃的笑道:“想到什么？”
方凡苦涩道:“能创造出这片真实的世界，你的幻术本就在我之上。”
婉华眨眨眼道:“你也觉得自己有些自不量力了？”
呼吸已变得越来越困难，方凡脖子上的血管都纷纷如蚯蚓般暴了出来，他眼中的光亮越来越黯淡，断断续续道:“我……并不……觉得自己……自己……自不量力……”
婉华的笑声突然大了起来，道:“死到临头还觉得自己勇不可当吗？”
方凡也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响亮的笑声哪里是垂死之人能发出的？
婉华的心口一痛，紫色的剑尖从背后刺到胸前，方凡揉捏着婉华胸前的一团肉，道:“看来，我确实锐不可当。”
婉华当然能听懂方凡这句话的双关之意，她摇了摇头，眼中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反倒有着一抹讥讽，婉华讥嘲道:“这真是一场引人发笑的闹剧。”
方凡的手向下滑动，道:“那在你看来，什么才不是闹剧？”
“比如……”婉华突然停住了。
方凡立刻道:“比如什么？”
婉华没有开口，她已经无法开口了，因为在方凡面前的她又成了一朵人形的兰花。
噗……
鲜血顿时溅了方凡一脸，婉华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血红的剑尖贯穿喉管，方的响了起来。
婉华冷声道:“闹剧该结束了。”
方凡垂下头，鲜血似线一般从口中流淌了出来。
婉华鄙夷道:“如此粗陋的幻术也敢与万千大道相提并论？”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破土而出，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方凡的头也一同从土里钻了出来，漆黑漩涡在眼瞳中滴溜溜的转动，方凡眯眼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瞧我这双眼睛了。”
婉华的眼中终于露出了几分惊恐之色，她立即抬起左脚，正欲踏向方凡的头，抓住脚踝的手突然涌出燃烧着红色火焰的黄沙，从脚踝向上蔓延，转眼就覆盖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团团包裹了起来。
“啊……”
婉华如同杀猪般叫了起来，就像是遭受到无比大的痛苦，凄厉的叫声让人感到头皮都在隐隐发麻起来。
忽然，裹住婉华的黄沙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方凡心中一凛，当即从土中钻出，向后连退。
嘭……
沙土四处飞溅，婉华佝偻着腰不住的喘息，她竟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皮肤松弛，皱纹横生，皮肤上甚至还生出了老年斑，竟是从双十年华变成了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太婆。
方凡连连摇头，难过道:“真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见到了世上最令人伤心的事。”
“咳咳……”婉华莺啼般的嗓音都变得粗了，明亮的双眸也变得浑浊，道:“你可真是好本事！”
“唉……”方凡叹了口气，完全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婉华胸前滚圆的两团肉垂了下来，那两点也不再嫣红，而挺拔的双腿更是不再嫩滑，松弛的皮肤就如同破布袋挂在腿骨上，美人年华逝去，永远是令人最为痛心的事。
方凡再叹口气，道:“我错了。”
婉华道:“何错？”
方凡怅然道:“人总是喜欢见到美的事物，而我偏偏干了一件蠢事。”
“公子真是说笑了。”
粗哑的嗓音突然又如莺啼，方凡的眼睛陡然一亮，立即向婉华看去，果然，婉华又重新变的年轻起来，胸前依旧滚圆，双腿依旧嫩滑，而那两点依然如滴水的樱桃般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含在口中。
可方凡突然没了兴致，婉华老迈的样子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即便美人依然还是美人，可在方凡的眼里，看到的始终是一个苍老的妇人。
婉华手中的银色利剑是一柄软剑，迎风一抖，剑便抖得笔直，婉华冷冷的注视着方凡道:“奴家还真要好好感谢公子呢。”
方凡深深吐出口气，也没了之前的心情，一道寒光从剑刃缓缓流向剑尖，方凡喃喃道:“该结束了。”
婉华神色阴沉道:“确实该结束了。”
言罢，剑光一闪，软剑如匹练般向方凡的脖子卷来，若被缠住，只需轻轻一带，一颗大好头颅便会从脖颈上摘下。
面对这一剑，方凡始终面无表情，直到剑近了，这才施施然动步，身躯一闪，只听当当数声，六七道人影出现在了婉华的上空。
婉华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她的身体已被切割出了数道伤口，手中的剑也被打落在地，她的身体僵硬的就像是一根埋在雪堆中的木头，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忽然，半空中的六七道人影眼花缭乱的落下，剑从各个方位刺来，婉华无力抵挡，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身上每个致命部位都出现了剑伤。
婉华的双目已经失去了神采，方凡却未收剑，忽的，方凡的双目盯住一处虚空，嘴角勾了起来，摘星抛在空中，双手飞速结起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