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要往书房里走,就听她忽然道:“少夫人当心,少爷方才吩咐过了,谁都不准进书房扰他。” 她当然不是好心提醒。

重岚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刚迈进去几步,立刻就有护卫迎了上来,躬身殷勤地给她开了书房的门。

她端着茶点走进去,就见晏和低头安安静静地看着账目,她哼了声道:“你倒是会躲清闲,外面都快为你闹翻天了,你还在这儿优哉游哉的。”

晏和低头倒茶,琥珀色的茶汤缓缓入了茶碗里,他倒好之后递给她:“不过一个下人而已。”

重岚在他身边坐了,托着茶盏子斜了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祖母把她送过来,是让她当普通下人的吗?”

晏和朱笔随意勾画了几下:“不管她是不是普通下人,你把她当下人不就行了?”

重岚想了想,也找不出反驳的道理来,只好使出杀手锏:“你是不是男人啊,还跟我计较这个,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

晏和:“...好吧,她确实不是普通下人。”

重岚眼睛一瞪:“怎么?不是普通下人难道你把她当妾室待?”

晏和:“......”

重岚小小地欺负他了一把,心情大好,挨着他身边坐了,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晏和乜了她一眼,眼里很有几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感叹,顿了下才道:“你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重岚怔了下:“怎么?你还有好几个答案,都说来听听。”

晏和浅浅啜了口茶:“假话是早上我去水师那边才回来,正好府衙上也没什么事儿,我干脆直接回府了,不过下午还是要过去的。”

这假话听着听正常的,重岚问道:“那真话呢?”

他扬唇一笑,被茶水浸润的丰泽的唇瓣弯出一个饱满的弧度:“我突然想你了,想得要命,所以骑着快马赶回来想见见你。”

重岚面上红了红,心里的欢喜要满溢出来,纵然两人成婚已经有小半年了,他这份热情劲儿也不见消减,说起情话来让人招架不住。

她只能嗔道:“你不是天天见吗,何必非要丢下公事赶回来。”她说着又不信:“我看你是自己想偷懒提早下衙,拿了我当挡箭牌。”

晏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口是心非,直看到她脸红,才不急不慢地从地从手边取出一只精巧的锦盒,打开锦盒拿出来还沾着露水的寒兰,伸手别在她衣襟上。

“这个是早上采下来准备送给你的,不知道能否证明为夫的心意?”

重岚抬手摸了摸柔嫩的花瓣,飞了一眼过去:“怎么不整枝连根挖下来?我还能好好养些时候,单个儿摘下来没几日花儿都死了。”

晏和对着她微微笑了笑:“那样的话,我怎么每天摘花给你?”

重岚心头一热,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难得没挤兑他,起身道:“好好好,看在你这般有心的份上,中午请你吃好的,公文批完了没?咱们这就去用饭。”

晏和慢慢送了个眼波过来,湛湛然若秋水:“在我看来,唯一称得上好吃的只有夫人,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让我一尝呢?”

重岚:“......”

她装作没听见,和晏和一道儿出了门,就见纸鸢竟然还跪在地上,只是这回涨了点眼色,跪的稍稍远了些。

重岚本来心情颇好,冷不丁瞧见她,眉头一皱:“不是让你回屋思过吗,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纸鸢抬起来,神情惶然道:“夫人慈善,但是少爷罚奴婢跪在这儿的,没有他的吩咐,奴婢不敢起来。”

看来她是非得抓住这个机会搏一搏了,重岚皱眉道:“你先起来说话。”

纸鸢扶着膝盖,慢慢地站起身,忽然身子晃了晃,直直地向晏和这边倒了过来,嘴里惊叫了声。

晏和眉心往里攒了攒,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纸鸢整个人就直直地倒在地上,一时之间又是尴尬又是苦闷,眼眶微微发红,却还得跪下来叩头:“奴婢该死,险些撞了少爷。”

晏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在院子里夫人说的话就是我说的,不过既然你这般喜欢跪着,那就在院外跪上一天一夜,以儆效尤。”

纸鸢面色煞白,她要是真跪在院外跪了一天一夜,不光膝盖要废掉,人也丢光了。

她抬头正要求情,就见晏和已经带着重岚走远了,她委顿在地上,一时又是灰心又是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晏和下午果然还有事儿,见了她之后匆匆吃完午饭就回了总督衙门,重岚很体贴地把他送到院外,回来之后正准备小憩片刻,就听清云来报:“少夫人,张家二少夫人来了。”

何似锦陪着张东岚到金陵任上来,她在金陵没几个熟识的夫人,何府那边她又不想去,自打那日喜宴过后,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常来寻重岚说话。

重岚笑道:“正惦记着下午没事儿呢,快请她进来。”

何似锦一进来就嗔道:“你没事儿也不去我那儿坐坐,还得我派轿子请你不成?”

重岚笑着迎她:“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们府上最近事儿忙,想看你也抽不出空儿来。”

她说着低头去看何似锦,见她手里抱着只巴掌大小的白猫儿,尖尖的耳朵,长而柔顺的毛,最稀罕的是两只眼睛颜色不一,但都瑰丽剔透,漂亮异常。

她赞叹道:“你这猫儿在哪儿买的,真是漂亮。”她说着想要伸手去摸,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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