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黑天摸地。
天公作美,星辰隐匿,明月羞行,正是极好的夜行时机!
不过这却是对于常人而言,对于秦泽来说,这夜色却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万幸,这长生道尚且没有彻地占据这昌顺县!”
秦泽悄然躲开几个游荡在夜色当中的浪荡游魂,悄然朝着郡府摸去。
夜色昏沉,百姓们也大都关闭了门户,陷入安眠当中。
少有几家灯火通明,却也难以普照,只得方寸光明罢了。
而郡府,恰巧就是这昌顺县最为光明的地方之一!
“人望稀薄,气运难聚,这昌阳郡果然已经到了可以随时被覆灭的地步了!”
站在郡府墙外,秦泽可以清楚的看得到这郡府上空笼罩的巨大的命气巨柱!
那命气金柱由无数红白命气汇聚而成,冲天而起有暗金之色,一如冲天之擎天巨柱一般。
不过眼尖的秦泽却可以看得到,构成那根巨柱的金红命气,正在不断的消散,不断的被剥离着,,,命气巨柱正在不断的削弱着!
“观这昌阳郡之命气金柱,虽然比平安县之金柱略有粗壮强悍,却少了几分融洽自然之感,似乎随时都要分崩离析一般。”
秦泽暗自摇了摇头,大有叹息惋惜之意。
“观这命气巨柱之规模模样,便知道这张生泰以前必然是极为得百姓爱戴之父母明吏,否则也难以聚成如此规模的命气巨柱!”
“可惜啊,可惜这长生道在这昌阳郡当中大肆传播,拉拢信徒无数,这便等同于毁灭了这昌阳郡的根基,釜底抽薪一般!”
这命气金柱和平安县的命气金柱无有不同,并非是常人身上之命气金柱,乃是这县衙这郡府所凝聚的人心人望,汇聚而成的命气金柱!
当然,这昌顺县的命气金柱为一郡之汇聚,强大程度自然是要远远超过平安县之命气金柱了。
不过比起平安县的命气金柱来,这昌顺县的命气金柱纵然强大,却显得极为的冗杂纷乱,不得融洽和谐!
这便是因为这昌阳郡格局紊乱,百姓失心所造成的影响!那长生道不断的拉拢昌阳郡百姓,使其改易旗帜信奉长生,实际上就是在挖掘这昌阳郡的根基啊!
“百姓尽皆心向长生,人望不在,权利不复,这命气金柱神髓已失,哪里还有什么融洽自然,哪里还有什么神通威严呢?”
念及此处,秦泽叹了一声,却又转念咧嘴想到:“不过若非如此的话,似我这等小神,哪里能够有火中取栗的机会呢!”
如此规模之命气金柱,若是在全盛时期的话,似秦泽这等全红阴神,甚至连接近这郡府都十分之艰难,,,一郡之人望所在,岂是区区命气全红小人可以抗衡的?
莫说是秦泽,就算是昌阳将军平阳将军那等命气全金,若是想要在这全盛状态的命气金柱之下逞凶,怕是都是自寻死路!
虽时神道昌盛,但是人道却是神道之根基!
虽然郡守和杂号将军之间地位相同,身份无二,但是这实权,,,谁敢说阴神之权职大过阳官?
这便是主次之分,难以暨越之。
不过现在么,这命气金柱型在而神散,甚至已经难以去庇佑其中的官员,自然也就无法抵挡阴魂的入侵了。
更何况秦泽虽然命气全红,却有金红之实力呢?
“虽然时人了解阴魂阴神,可是我若是以阴魂之躯去面见张郡守的话,却是有些不美!”
秦泽微微一笑,便凝实了身躯,复为一副书生之模样。
他本为阴魂,却又玉身修成,自然有虚实转换之本领了。
便如学会了游泳的人,可以行于路,亦是可以浮于水一般。
打量了自身无有失礼之处,秦泽这才一跃进入了郡府当中。
郡府很大,此为一郡之行政中枢地点,其结构规模自然是极为庞大的。
“亭廊轩宇,假山池塘,,,这郡府修建得倒是考究雅致,,”秦泽暗赞了一声,复暗自思索想到,“此等时分,那张生泰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睡下了。”
此时虽大乾国力鼎盛,百姓富足,自然也是施展得起灯火,用得起灯油,,,但是日落而息,这却仍是百姓的习惯。
更别提现在已经到了亥时末位了。
“看来又得扰人清梦了!”
秦泽咧嘴一笑,四处观察寻着一个方向,快步疾行。
郡府虽然结构构造远远超过县衙,但是其结构确实大同小异,秦泽自然不会陌生了。
这得益于大乾对于官府衙门的统一规划,本意实际上是为了方便建造罢了。
秦泽朝着三堂也就是内衙摸去,这内衙便是老爷们的内宅,乃是其休憩安眠之所,,,此等时分自然是要去内宅寻人了。
“恩?哪是?”
在途径马棚之时,秦泽居然骤见两道黑影在黑暗当中交接着。
“长生,,小姐,,老爷,,祭典,,”
饶是秦泽耳力不凡,却因为距离太远,只能够听得几个朦胧词汇。
等到秦泽想要拉近距离仔细倾听的时候,那二人便已经分开了。
恰有一人,朝着秦泽的方向走来,秦泽急忙定睛观瞧。
那人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模样,尖头鼠目,显得十分之猥琐奸猾,不似忠良。
又是身着一身便服,脚蹬琐碎布鞋,头发随意披散,显得十分之惬意随便。
“如此装束,,很显然这家伙是郡府内部的人,,莫非是用来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