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田一虎搀扶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男子回来了,旁边还跟着另一个眼眶乌青的胖男人,就是当初给田一虎报信的那个。
“哥哥!”一个妙龄女郎从后面冲出来,跑到那个年轻男子面前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田一虎把年轻男子扶到椅子旁坐下,这才开口解释说道:“施家妹子莫要心急,施斌只是挨了几下,皮肉之伤而已。”
原来施斌和那个胖男子孙明本来在准备童生试,在听到施斌父亲给杨光的生意捣乱的消息后,匆匆忙忙赶过来。恰好这个时候施斌的父亲被杨光魅惑,跑出去找七指,施斌劝阻不成反被父亲打了一顿,孙明在拦着的时候也挨了一下。
打人的是施斌的父亲,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劝慰施斌放宽了心,好好准备童生试。这扬州城里的读书人没有1万也有8千,想要出人头地最起码也要考上秀才行。
谁知道不劝还好,这么一说那施斌反倒留下了两滴泪水:“有这等老父,我还有什么前途?如今在这扬州城内,我早已经成为他人笑柄,便是授业恩师对我也不冷不淡,还不如……”
说到这里,施斌突然站起来冲着杨光说道:“赵员外,学生能写会算,自荐做一个帐房。实在不行,伙计也是可以的。”
杨光闻言不置可否,他很清楚这不是施斌真的准备放弃科举,而是一时之间情绪波动较大,导致出现了自暴自弃的情况,再加上父亲来给杨光捣乱而产生的愧疚感,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方山是屡试不第,这才面对现实做起了中人谋生,施斌太年轻了心里肯定还有梦想,若是杨光答应他的请求,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日子一长肯定还会有想法的,觉得自己若是发奋图强未必不能考中,正如现代时空许多企业的员工一边工作一边偷偷报考公务员一样。
杨光没说话,施斌的妹妹却焦急的说道:“不要,哥哥,千万不要!你为了读书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江南恩科在即,怎么就放弃了呢?”
杨光看到了施斌眼中的犹豫和挣扎,知道自己想的没有错,于是开口答复他说道:“考完再说,如何?我让一虎给你找个安静的住所,你把心思全用在这一次童生试上。别去管你的父亲或者其他任何事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希望你能做到。”
施斌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参加科举并且高中是他一直的梦想,于是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杨光资助施斌不过是举手之劳,顶多就是花了一点小钱下一步闲棋,能成当然最好,不成也无所谓,他的重心还是放在七指那伙混混身上。
在准备停当之后,杨光带上田一虎和赵武,来到了来福赌坊。守在门口的七指看到了杨光等人,顿时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毕竟那一天施斌的父亲当众说出是自己指使他去闹事的。
谁知道杨光压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赌坊内。屋内空间极大,空气却有些浑浊,杨光看了看四周,发现里面门窗什么的都是紧闭,进门处也有很大的影壁和厚厚的门帘隔绝外面光线,这样身在其中难以知道外面的时间,让赌客更容易沉迷其中。
看到田一虎带人过来,几个赌坊护卫连忙迎上去,唯恐田一虎今天是来捣乱的。谁知道田一虎摸出两张100两的银票晃了几下,开口说道:“我家主人今天来玩两手。”
田一虎的话和那两张银票让护卫放心下来,又全都退了回去。田一虎来过几次,对这里非常的熟悉,他径直走到赌骰子的桌子旁,把一堆闲汉赶开,赵武迅速搬过一张椅子,让杨光舒舒服服的坐下。
杨光先看那荷官摇了几次骰子,这才懒洋洋的开口问道:“可限注?”
荷官自豪的说道:“这位员外,我们来福赌坊从不限注!”
杨光点点头,冲着田一虎说道:“100两!”
“哇!”围观的闲汉看到田一虎把100两的银票压在了“大”字上,全都发出了惊呼声,这笔钱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称得上是豪赌了。
荷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平稳了自己的心跳,这才拿起骰钟快速摇晃,等到他将骰钟用力放在桌子上后,按照惯例喊了一句:“买定离手!”
杨光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在听到了这句话后,杨光突然开口问道:“压中了赔多少啊?”
这种问题实在是太幼稚了,哪怕没来过赌场的人也都知道压“大小”是1赔1,因此听到这句话的围观闲汉们立刻哄堂大笑,不少人已经把杨光看成了天字第一号大羊牯,琢磨着是不是能从他身上沾些便宜。
荷官当然不可能取笑来赌钱的客人,他客客气气的把各种赔率说了一遍,这才拿起了骰钟,看了一眼骰子后喊道:“四、五、六,十五点大!”
屋子里好像清水滴如油锅一样炸开,嘈杂的议论声好像苍蝇一样嗡嗡响个不停,所有人都觉得杨光的运气真的不错,第一手居然就压中了。
杨光没有取荷官赔过来的银子,继续将这200两压在了“大”字上,示意那荷官继续摇骰子。
荷官定了定神,再一次拿起骰钟摇了起来,等到他再一次掀开骰钟的时候,三颗骰子是两个六一个五,还是十七点大。
来赌钱的赌客不可能只输不赢,荷官只当是杨光运气较好,不过在下一次摇骰子的时候手腕发力用上了一点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