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国公府梅园暖阁里,在得到徐氏肯定的答复后慢慢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打从一开始就想把“很抱歉,我自始至终就从没想过要跟着你的套路走”的态度,用自己今日的言行举止深深地刻在徐氏心上的夏霜寒,就这么转身走向了那把搁置在琴案上的蕉尾琴。> “铮”的一声巨响,眨眼间便响彻了整个小院。而闻听这声巨响的众位妇人和姑娘们,则全都不约而同地惊呆了。
“世子夫人您看,在场诸位或坐、或站、或是从椅子上跌下来的姑娘夫人们,已经因为方才的一声琴音,而一个个全都瞠目结舌了。想来她们现下这么惊惧亢奋,那么我便一定是已然完成了,在最短时间内奏响那把琴,以帮助众人全都提一提神的任务了。”
“你......你......”被方才的那一声轰然巨响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的徐氏,气急败坏地重重地在扶手椅的扶手上拍了一巴掌,随即站起了身来。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的她,哆哆嗦嗦地颤抖着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夏霜寒,真是恨不得当即便开口让人把她给拉下去打一顿。
“怎么了,世子夫人?难道我的琴弹得让您不满意?”面上有着明知故问的嚣张笑容,语气状若无辜的夏霜寒出言问道:“可是,方才我在碰琴之前,向您出言进行确认的时候,您不是已经点头同意了吗?那么现下,那把琴还完好无损地躺在桌案上,您又是为的什么事情而如此不高兴呢?”
“哦,我知道了,您是不是觉得方才的这一声还不够提神?所以想让我再给您表演点其他什么更加提神的东西?这好办,打架斗殴、受伤流血什么的最是提神了,只要您别找陆爷爷的亲随,这府里您随便拉过来二十个强壮的嬷嬷或者小厮,我也能在一刻时间内,将他们全都撂倒给您看。”
“毕竟,想当初在漠北铁骑被大夏战士们彻底剿灭之前,同样在西北塞外生活的我们戎族人,每到秋末冬初,总是要和他们血战一番的。虽然说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干掉过半个漠北人,但无论我的弓马还是鞭法,都是和诛杀过漠北人的我母亲学来的。所以,我这套能够让敌人皮开肉绽、血沫横飞的鞭法,定然能够让各位夫人和小姐们全都打起精神来吧?”
“你......你......”事情发展到这里要是还不知道,自己摆的这场意图给夏霜寒来一个下马威的鸿门宴,老早以前就已经被准备充分的夏霜寒,当成了可以用来展示她的强悍武力的绝佳机会的话,那么徐氏可就真的是太傻了。
“闹了一半天,我想和她玩脑子,夏氏这贱人却直接和我动刀子。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甩着鞭子把你打个脸开花的悍妇,我以后怎么可能压制得住她?”
无声地在心中自言自语一番,联想到自己已经衰败落破了的娘家,和身为御前红人的夏敬之,再考虑到自己的公爹与儿子对夏霜寒的维护,徐氏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夏霜寒的对手。
“夏霜寒身为一个不以凶悍为耻反以为荣的胡人,只要她当真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这身为她未来婆婆的架子端不起来,那么面对着有恃无恐的她,我岂不就当真沦落到了黔驴技穷、束手无策的地步了吗?”
很清楚面对着现如今根本没有伤及任何人一分一毫,甚至连那把放在案桌上的琴,都没有毁损,因而根本就谈不上犯了什么错的夏霜寒,自己连仗着“蓄意伤人”的理由制裁夏霜寒的机会都找不到。> 整个园子里,无论是听从当家主母的吩咐前来参加赏梅宴的陆家女眷,还是应邀前来赴宴的别府女眷,亲眼看见夏霜寒将那条软鞭甩得凶暴异常,同时听闻她那把受伤流血完全看作家常便饭的说辞的她们,当即便被夏霜寒这种动起粗来不要命的行事作风,给唬了个惊惧不已。
玩阴谋、耍手段,设个陷阱弄一套杀人不见血的把戏,后宅的妇人们也许擅长。可一旦她们遇到夏霜寒这种,见面几乎就等于见血的悍妇,连个水桶都提不动的她们,当下便完全惊呆、吓傻了。
不是不知道这院子里的女眷们,方才不停地在她附近探讨什么衣裳、首饰、珍馐、宴会的话题究竟是为了什么,对她们试图配合着徐氏和起伙来孤立她、打压她的行为,只感觉可笑无比的夏霜寒,就这么在将软鞭盘回到腰间后,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众人。
“自始至终我都认为那些龟缩在后宅中,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的女人同我不是一路人,因此,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么对这赏梅宴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只感觉它无聊异常的我,就不继续停留在这里,破坏诸位的雅兴了。”
武力威慑的意图已经达成,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同时也已经成为了众位女眷眼中“绝对不要同她打交道的粗鄙之人”的夏霜寒,就这么沐浴着一众人又厌又惧的目光,在朝徐氏抱拳行了个礼之后,转身昂首阔步地离开了梅园。
夏霜寒能够通过这种不伤及任何人一分一毫的方式,一劳永逸地解决婆媳之间的未来相处问题,这在陆绍云看来,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于是乎,在确保了他们日后婚姻生活的自主性之后,陆绍云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就只剩下继续追求夏霜寒这么一件事了。
腊月初七,这是陆绍云邀请夏霜寒同他一起前往京城北面的白象山共同赏雪的日子。
考虑到夏霜寒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