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陶艺琳一定是用余光看到邵丘扬过来了才决定逼我的,所以我这个耳光不偏不倚地。正好把她扇到我男人怀里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捉蛤蟆的时候,咕叽一声让人家蹦嘴里了,浑身上下的细胞都窝囊的很想死。
邵丘扬是个有脑子的男人,但有脑子的人不一定愿意随时随地用脑子。
那一刻,我想我要不躲回女洗手间里?我丫不信你还敢进来把我捞起来。
但事实证明,邵丘扬就是邵丘扬。我就是躲在火星探测飞船里他都能把我牵引出来。
此时陶艺琳眼泪含眼圈的,咬得红唇都快要滴血了,硬是一句话也不解释。
撞开邵丘扬的身子,扭头就要跑。
而我被邵丘扬按在墙上,就像一块证据似的。
“站住!”他吼。
“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向杜老师解释,今早的事真的跟我无关。”陶艺琳捂着脸颊,美丽的眼睛往旁边轻轻转。一转就掉出晶莹的泪水,我见犹怜。
相比之下,我哭得真是太没有美感了。抬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涕,我说陶艺琳,你敢再侮辱我父亲一个字试试!
“够了!”邵丘扬把我钉在墙上:“jenny,我当然可以相信不是你。毕竟这些手段,看起来更像是我以前的风格不是么?你最嗤之以鼻了吧。
但是今天的事,我不会随便让七月受委屈。是谁做的,我会查清楚的——”
“呵呵,那你就当是我做的吧。”陶艺琳甩开邵丘扬的手,只有一只手,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正捏着我呢!
我本来就又恼又火又气又急,抓是抓不开,打又打不到。最后上嘴一啃!
邵丘扬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你废话!我不管你信不信她,可是她刚才……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杜七月你够了!”邵丘扬放开手,拎着我塞进隔壁的休息室:“别闹了行么,你想我好不容易维护起来杜老师的正面形象被人家当疯狗么?”
“邵丘扬,你以为是我在无理取闹么?”
刚要飙出的泪水被他一把按在怀里,其实我很喜欢邵丘扬衬衫上的味道,有时候泪催,有时候泪止。
他将我搂住,耳语低低入心:“七月,就算为了我,可以把委屈咽一咽么?”
我哭了,我说我也知道时间还短,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告诉你——你曾经深爱的女人是个多么恶毒的货色。
“我不在乎了,只有小孩子才会因为得不到而哭泣,成年人……只会因为失去而悲伤。我不会浪费大把的时间和生命去思考我这辈子第一爱的女人是谁,第二爱的又是谁。我只想珍惜值得的那一个。
七月,以后,尽量不要再跟她冲突。我只能把这话对你说,因为我当你是自己人。”
我在他肩膀上啜泣了好一会儿,最后抽着鼻子点点头。我说我尽量,以后见到她就绕着走。不管她说我什么,我不生气就是了。
“但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我坚定地咬了咬牙。
“呵,她伤不到我了。”邵丘扬吻了吻我的额头,拖着我的手出门:“饿不饿?去吃东西吧。”
“不——”我揉揉眼,我说我要去找何许。
“找那家伙干什么?”
“我……”我轻轻拉了下邵丘扬的衣襟,我问他:“你,真的很想要个小孩子么?”
“小孩?自己生的总是喜欢的,”男人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也没有那么迫切,你养好身体再说。”
我摇摇头,我说是不是如果你没有孩子的话,就不能继承邵家的产业?就算你为青樊湾的项目呕心沥血,也只是个替人打工的?
“这是爷爷上一辈传下来的祖训。”坐回到车里,邵丘扬没有急着发动,也没有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当年我们家长子走失以后,我妈一度换了严重的抑郁症。怕她再出无望,我奶奶才怂恿我父亲和王子琪在一起。
当然,男人管不住自己那档子东西,说别的都是借口。
后来我妈生下我,我爸也试着想要求她原谅。但是爷爷奶奶的意思是必须要把王子琪的儿子接回来养。我妈那么骄傲,当然不肯受这样的委屈……”
“那你父亲后来是怎么过世的?你…….听你的口吻,好像没有想象中恨他。”我小心翼翼地问。
“恨总是有些的。小时候他来国外看我的时候,我都是手边有什么就砸他什么的。但我妈走了以后不到半年,他就肝癌过世了。大夫说,是积忧成疾,估计也是随我妈去了。
事情都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至于王子琪和我家大哥,就算各有算盘,但表面上也总还是没有什么伤天过节的一家人,客客气气罢了。”
我其实蛮意外的,以前一直觉得邵丘扬是个睚眦比较的人,其实他的性情很纯很真,对是非概念什么的拿捏的很随性。
看起来阴暗城府,其实给自己留下的很多都是豁达的正能量。一些行为不过是专门用来恶心别人罢了!畜生!
“其实问你问了这么多,我就是觉得,万一你没有孩子的话——”
“我说了不着急,你不用那么迫不及待以身相许吧?”邵丘扬压过来,座椅咕咚一声。
“不是,我——”
“以前,jenny也说过并不想生育。她大概是觉得会影响前途吧。”
“啊?那你都能同意?”
“我又不在乎邵家那几个钱,我有能力有技术有渗透北美和东南亚的人脉。换个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