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嗯!云狐子不见了。
待云华好容易再把那万绿从中的一点白色抓出来的时候,了尘决定再也不能纵容了。这草原上多的是狼群。云狐子再乱跑,肯定变成野狼们的晚餐。一顿狠狠地训斥后,了尘拿出一个布袋,无论云狐子如何哀嚎求饶,坚决把它装进了袋子里,就留个头在外面呼吸。
秋天的草原上看不到牛羊,有的只有无边无际地金黄。了尘带着罗盘在草原上走了十天了,遇到过狼,见到过黄羊。更少不了呼啸而过的骑兵。辛亏了尘一身出家人打扮,漠南蒙古的人还是能认出来的,至少不会轻易劫掠出家之人,但了尘却认为与其是说他们敬畏神明,倒不如认为他们没什么油水可捞。
后世一句亲密地民族融合下,却不知道藏着多少无辜的鲜血在流淌。草原上不止有蒙古人,还有很多汉人。准确地说是蒙古人抢来地汉人奴隶。他们和牛马一样,每天不停地劳作,不停地被鞭打,也不停地死去,变成茫茫草原上又一个眼望家乡的孤魂在草原飘荡。
洪远在草原上呆了五年了,当年的青葱少年如今已是满面尘霜。每次站在草原高一点的地方时都会忍不住向南张望——哪里有他的家。
离中秋没有几天了。风尘仆仆地了尘和云华站在了一处小小地土丘上,远远地望向了远处的那一片蒙古包。这是个不小的部落。
“师父,我们怎么把人救出来啊。哪里至少上千个鞑子”。云华踢了踢脚道。
“先礼后兵吧?“了尘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尝试沟通一下。看有什么能换得洪远的自由。
蒙古人不比汉人,他们的信仰往往比较虔诚。但他们先信仰的是萨满,然后是藏传佛教。都和汉人没有关系。儒家经过千年之后,不仅让汉民族在军事上失去了进取之心,连宗教文化也一起止步在了长城之内。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来到了一家蒙古包前向里面的女主人行了一礼道。
”啊,啊~~~“但蒙古包的女主人显然没见过道士之类的人。只是惊讶于一个汉人和一个小女孩会出现在自家蒙古包前。唧咕了几句了尘和云华都挺不懂得蒙古语后,突然向外大声喊了起来。弄得了尘和云华几乎要拔腿就逃。就在了尘和云华准备离开的时候,女主人突然进了蒙古包内,端出来了一碗奶茶”他赛音百努“了尘这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不禁有些尴尬地小心接过奶茶一饮而尽,然后从身上摸出一块小小的黄铜护身符来。阳光下的护声符闪闪发亮,而护声符做工精美,上面阴刻的符咒会在阳光中现出丝丝红光来,十分漂亮。蒙古包的女主人一愣,看见了了尘上手捧起的护身符,显然十分漂亮。赶忙双手接下,在阳光中翻看起来。看了好几遍才突然意思到自己还没请客人进屋呢,顿时又些微微脸红地请了尘和云华进入了蒙古包。有连忙端出了黄油、奶皮和奶酒。显然把了尘和云华当成了尊贵的客人。
虽然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很多时候善意并不需要语言。了尘牵着云华的手坐在了蒙古包里,打量起来。显然这家蒙古包里的主人境况不错,因为了尘看到了许多至少在蒙古部落了看起来比较稀少的东西,比如丝绸。它就静静地摆在了蒙古包内的一个架子上。向所有进入蒙古包的人炫耀着它的光华于富裕。
就在了尘打量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蒙古包内走进来一个相当魁梧地蒙古男子。身上穿着皮袍,脚下踩着皮靴。古铜色地脸上又一道刀疤直入云鬓。腰间还挎着一把厚重地弯刀。看起来比较吓人。待一走进来却看到两个汉人坐在了他家,一阵发愣后冲女主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露出笑容道:”汉人?道士?”说出来的竟然是汉话。显然这位明显到过关内。会说汉话,能认出道家装扮。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带着云华对这位男主人行了一个道家礼,男子忙答谢还礼,问到:“道长,从哪来。在这草原上可还不曾有过道长光临呢!”男子显然很高兴有位与众不同地客人能够来访。兴奋地用汉化和了尘聊起了内地的风景来。看得出来男子到过汉地不少地方,而且似乎很羡慕关内的生活。了尘拣了一些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说给了男子听。男子听得很是向往。两人兴致勃勃地聊了半天,男子才一拍脑袋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巴雅尔,那位是我妻子塔娜。“了尘一笑行礼答道”贫道法号了尘,这个是我徒弟。哦,还有一只狐狸叫云狐子“。说完指了指云华以及云华背着的一个大布袋子。自从了尘把狐狸装进了布袋,那家伙似乎生气了,谁也不理。连云华都不理。而且索性连头都缩了进去,一动不动装死狗,只有饭点才会出来一下。了尘看着狐狸耍起小孩子脾气颇为好笑,却又实在不能让狐狸到处乱跑。毕竟家养的狐狸要在草原上碰到天敌,连跑都跑不掉。
巴雅尔很热情地招待起了尘一行人来,不但拿出了珍藏已久从中原带来地烧酒,还亲自杀了一只羊。准备用全羊招待客人。而随着巴雅尔的大嘴巴。蒙古包里坐着的人越来越多,会说汉话地尝试和了尘聊天,而不会说的也坐在旁边听同伴地翻译。草原上汉人不少,但汉人的祭司(道士)可就是没见过地。了尘突然觉得自己貌似被人组团围观了。
巴雅尔家的晚餐很丰盛也很热闹,来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