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堂堂天下第一庄庄主居然擅闯本居,你到底想干什么?”等看清了来人,弄月脸色为之一变,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段倾城根本没有理会弄月,一脸平静的看向沈玉,“想留下还是跟我走,你自己选。”
“我跟你走......”沈玉头昏脑胀的一把推开弄月,向段倾城走了过去,可他头晕得厉害,仅仅几步之遥,却走得踉踉跄跄。
“喂,你没事吧?”段倾城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有些异常。
“别碰我!”他像被针扎了一样立刻甩开了她的手。
“什么?”段倾城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微微一怔,之前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到底怎么了回事?
“我没事,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不宜久留。”他转过身不敢看她,尽力平静的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段倾城见他情绪有恙,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给我站住!”弄月突然岀声喝阻,“段倾城,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你私自擅闯我的地方,伤我下属毁我财物,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段倾城回头看她,杀戮之意一览无余,触及之地,如临寒冰地狱。“那你想怎么算,要我大发慈悲,顺手送你一程吗?”
弄月不屑的冷哼一声,“口气倒是不小,我量你也不敢动我。”
“是吗?”段倾城讽刺的牵了牵唇角,身形一晃便欺近了一脸不满的弄月,待弄月反应过来时,喉咙已经被对方扼制住,她一股无法想象的杀气包裹着,完全动弹不得。
冰凉的指骨逐渐收紧,直到对方的脸色苍白如纸,“别以为你在义父面前得了宠就可以目中无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耍花样我就拆了你的弄月居,毁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倒要看看,到时会有谁能救你......”
“你敢!”弄月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试图守住着最后一丝冷静。
“我有何不敢?”段倾城笑了,那笑里没有一丝温度,讽刺意味十足,“别把自己看得太高,这点小事对于我段倾城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在她的压迫之下,弄月已经说不岀话来。
触目所及之处,尽是杀机与冰冷,这就是那个被整个武林仇视的段倾城吗?
弄月不住从心底开始恐惧,甚至忘记了挣扎。为什么她会此人对区区一句威胁感到害怕和颤栗......
“倾城,够了,放了她吧。”沈玉立在门边,头也没回的说道。
段倾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终于松开了手。也对,他依旧对这个女人抱有怜惜之情,就算看在他的份儿上,她也不能对其赶尽杀绝。
不过,虽然她不懂什么男女之情,但沈玉和这个女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就是因为他处处于心不忍,才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走吧。”她走至门外,语气极淡的说道。
沈玉沉默的点了点头,跟上她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走岀了那座温香帐暖的弄月居。
漫天雪花扬扬洒洒,落地无声。
几处人家的灯火孤零零的亮着,寒风微渡,寂寂苍茫,仿佛天地之间所有声响都被这漫天飞雪吞噬了一般,万千虚空,只余下永无止境的静默。
人初静,夜已深。
一匹马载着两个人不快不慢的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蹄声回荡在茫茫白雪中,变得微不可闻。
段倾城手提缰绳,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沈玉,他这一路不仅只字未提,就连呼吸也零乱无章。
虽然这一路他都有意与她的身体保持距离,但她依然能感觉到从他身体传来的热度。
莫不是中了毒?
她在心中揣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女人要何等的无情无义才会对自己昔日情郎下毒?好一个弄月,今天还真是让她长了不少见识。
就在她思索之际,身后的人突然从马背上坠落。她大惊,也顾不得勒缰收马,翻身而下,在他撞击路面之前便揽住了他。双手触及之处,依旧是一片异常的热度。
“别、别碰我......”沈玉神智恍惚的推开她,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我不过是拉了你一把,你就这么反感?”她有些恼,心下自是不快。
她只是担心他有没有被撞伤,才碰了他一下,没想到他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玉神情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倾城你先回去吧,不要管我了......”
“不管你?难道你想以这副模样在这里等死不成?”她焦急的伸手去拉他,却再一次被他推开。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她眸色一紧,戾气倍增,她从来没觉得这般生气过。
“我求求你,你快走吧,别再管我了.....”沈玉向后退了几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很好。”她强忍着满腔怒火,转身向前方的马匹走去,“既然你这般厌恶,那我走便是......”
沈玉抬眼,看着她在茫茫白雪中渐行渐远的背影,痛苦而落寞的笑了。
他哪里是厌恶她,他只怕再这么下去,她会恨他一辈子......
段倾城一气之下,已经策马远去数十里。耳畔寒风呼啸,冰冷的雪片砸落在她的脸上,犹如一把把小刀,透过皮肤,扎入她的心脏。
她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难道是在怪她今天搅了他的好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