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风本想为江玉树争取时间,早些找出二房在宫里牵线的人,谁知?一句话不对,和李默杠上了。
“李大人,本殿未说李大人办事不利,只是清玉公子一事牵涉重大。”
天帝本来就困倦,遇上抚国公府一事本就不好处理,现在李默有跪地显忠心,实在不想朝堂一团糟。
“李爱卿请起,爱卿办事朕放心。”
李默一听天帝说放心两字,心里高兴,自己得了陛下信任,亲耳听到,巨石落地。这些年兢兢业业不亏。当即立身,回到臣列。没好气的瞪了赵毅风两眼。
“父皇,清玉公子一事还请三思。”赵毅风恳求。
天帝实在困顿,赵毅风又反复求情,实在耐不住,一把抓了案上的证据,用力砸下。
“你自己看,白纸黑字。江曲氏亲口承认,按的手印。江地远的私人印章,这还有假?江别远贪墨的白银字据都在这,难不成这些都是伪造的?”
飘散在地上的纸张上清晰的写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父皇,这……”
“你自己也看到了,难道有假?朕是一国之主,必须给朝臣众人一个交代。谁要是再求情,一同获罪。”
天帝是真的怒了,遇到勾结他国,泄露皇室消息,贪墨白银的家族。光是听这一条条罪名,就够诛九族了。如今还能好言说话,已经是在顾及赵毅风面子。
自古帝王多疑心,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抚国公府马上要血流成河了。
赵毅风一脸落寞的出了乾元殿,赵清风紧步而上,“大哥!”
男子不想搭理,抬步急走。
赵清风笑笑,跨步跟随。“大哥,小弟知道你心急,趁父皇还没下旨裁夺,大哥好好珍惜和清玉公子的日子,不然以后就只能对月望花。”
“对月望花?,你想说什么?”他一脸寒冰,冷声反问。
赵清风笑的温暖,“小弟是说大哥和清玉公子时日不多,机会不多了。”
赵毅风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神色一冷,抬步阔气离去。
赵清风静立原地,抬头环看了一遭
——霞光散去,白云涛涛。
如此好景,怕是有人要错过了。
***
皇子府
“殿下,如何?”
赵毅风抬眼看他,眸光中愧疚显现。
“清玉,本殿尽力了,白纸黑字,不容辩驳。”
“什么?”男子似是接受不住打击,踉跄后退。
赵毅风安抚:“清玉,你莫急。我们去刑部,问你二婶,找出背后之人。”
他眼睁睁看着江天远去世,老太君驾鹤,家人入狱,勾结罪名一系列事,撑着一口气。好容易调理过来的身子,经不住折腾,沉郁在心。
如今又听到一切无力转圜,霎时不查,气血翻涌,一口血吐,妖冶在月白的袍上晕开。
“清玉……”赵毅风急急扶了人。“清玉,你撑住,赵毅风会竭力护你,救你家人。”
男子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对剪出些许凄怆。
无力感袭来,胸间沉闷,压抑许久的疲倦如潮水般扑来。
一瞬间释放,顷刻间倒塌。
赵毅风抱着他,感受冷香浮动。
江玉树醒来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凉凉的气息打在脸上,带着森森寒意。
“春浓。”“林元。”
他唤了一声又一声,无人回答。
寂静的皇子府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屋外阳光炙热,室内森寒轻覆。
恍若那日湿冷的气息,拉回了榻上人的思绪。
他起身,顾不得胸间沉结的痛,向刑部奔去。
一路上人声吵嚷。各种声音充斥耳膜,热闹非凡。
却只有一个他,渺小似尘埃。
万千红尘,沧海一粟。
刑部依旧如常,阴冷的气息让他打了个寒战。
待见着江秋氏,江玉芝。他忽然明白自己来这个世道最亲的人只有他们了,也只剩下了他们。
没了爹,没了祖母。或许,今次见面,会是永诀。
江秋氏欣喜,“玉儿,你可还好?”
他愧疚,“母亲,孩儿无用,救不了你们。”
江秋氏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玉儿,不怕的。”
“二弟,你莫担心。我等本是清白,皇上自会还一个公道。”
“大哥……”他颤声。
江曲氏冷眼笑看一切,失了俏丽装扮的人,狼狈不堪,发饰错乱。
少年气息不稳,不便发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江曲氏,淡淡道:“二婶,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说吗?”
江曲氏笑的更猖狂了,“说?我为何要说,都已有经你们陪葬了,我知足了。”
“你就真的不顾晓梅还有羽松吗?他们是你的孩子啊。”
女子癫狂大笑,“孩子?与其一辈子背负庶子名声,还不如早些解脱。”
“可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他们吗?你要地位,权势,身份,不都是为了他们吗?如今你得不到就要毁掉,那他们呢?他们是无辜的。”他说完,静看女子。
女子竟没有反笑,安静的寻常。她抬头看着他。
“二婶,你醒醒吧。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被利用了吗?为什么刑部会在父亲丧葬之日来捉人,这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凤和要害的是我,那么你害死父亲。本该是抚国公府家事,顺天府尹就能解决,为何会牵连出二婶勾结苗疆一事,还有谁比你更清楚苗疆一事。”
他说完,似是累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