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沉淀,一片寂静。
江玉树回想所有,竟发觉自己知道一切过往后。这么多年,他除了喝药,就是看书赏花,吹-箫茶道,以及府里的人情往来。却不想那声音又提醒:江玉树,不可妄动天机,记住你就是我。你自己好好走此一遭。
江玉树无奈,拍了自己一记:示意知道。
看着桌案上的《氏族谱》,还有《天倾地卷志》,《皇家玉牒概注》,翻了翻,吓了一跳,密密麻麻,人物身份,肖像,关系,家世,一应都有。可一想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不小心给府里引来祸端,牵连他人,也只好耐着性子慢慢研读。
四天四夜,没有合眼,得知一切人物风俗,地势百态,宗族关系,心内怅然,安定不少。他知道没有选择,必须早些适应,身处高位,自是有所束缚,也只能好好活。
不得不说现在人的适应能力很快,尤其是在有束缚,压迫,和责任的逼迫下,人的潜能会被激发。江玉树凭着学文的优势,终是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并决定好生历练。
来这世道,中选之后,他就不再是二十一世纪的少年,而是护家人,担负责任的少年。
江玉树出了书房,就去江秋氏秋意箜院子。
江秋氏是江玉树嫡母,江天远正妻,娘家势力不容小觑,对两个儿子也算疼爱。江天远敬她,年少fēng_liú,留了两个庶子,遣送了妾室,养在她名下,她教养颇好,倒也不曾苛待,家里无妾室争宠,一片和乐。
待行至和怡轩院内,江玉树回想《氏族谱》上的内容。还有人物肖像,见着屋子里坐着江顾氏,还有江天远,旁边是江秋氏,江秋氏身旁是大哥江玉芝,三弟,四弟,都在。一屋子人,好生热闹。
老太君江顾氏远远就瞧着江玉树过来,笑的和蔼,转身,“你们看,谁来了?”
众人回头,忙忙起身。
江玉树走至屋内,众人齐齐行礼,下跪:“见过皇子妃!”
江玉树想着历史上的孝道为先,又见院中多樱花,估摸着大致和唐朝差不多,忙忙避开爹娘一礼,急忙道:“父亲。母亲。这是作何?折煞孩儿了”说完,立马扶了人,众人不起。
江秋氏三十好几,保养得体,见不到岁月落痕,轻轻笑着说:“玉树你是皇子妃,此礼当得。”
江天远在一边随说:“玉儿以后就是皇家人,此礼应了,以免皇家说玉儿不知礼数,拿捏说事。”
江玉芝话语阳刚:“皇子妃使得!”
江玉树无法,只挺着身子受了,待行完了礼,立马扶起江天远,江秋氏,江玉芝。
老太君江顾氏诰命在身,依旧高坐,笑看众人。
江玉树把江天远,江秋氏按坐下后,直直一跪:“爹,娘在上,玉儿不孝,在家不能侍奉,常年体弱,未曾给府里分担,如今又累的父亲,母亲见孩儿还需躬身,是孩儿不孝,今孩儿请安,父母都需如此,孩儿心里不安”
江玉树说完,抬头看着双老,眼神里是渴求。
江天远会意:“玉儿,可还有话说?”
“孩儿有一请求,还望爹娘应允”
江秋氏知晓江玉树身子弱,跪长久了,怕他着凉,急忙道:“玉儿有何要求,快些说了”说完,瞪了一眼江天远,江天远知晓,也开始催促。
江玉树见爹娘心疼,诚然道:“爹娘养玉儿一场,玉儿无以为报,孝道未尽,就要嫁去皇宫,以后尽孝时日无多。怎想走之前还让爹娘挂怀,所以玉儿恳求最后三日,免去礼数,一家和乐,从前如何,现在也是如何,爹娘可否答应?”
江秋氏和江天远定定的看着这个孩子,对望了彼此一眼,思索后明白是其一片孝心,轻轻点了头,算作同意。
江玉树见双亲答应,一抹笑绽放。他这一笑,让众人觉得如沐春风,暖阳升冬。
江秋氏见江玉树跪了那么久,又是拜,又是求,脸上已经出现薄薄红晕,急忙扶起人,在江玉芝身边坐了。
老太君江顾氏和蔼笑看着一幕,心里感叹,玉树是长大了,还这么孝顺,好孩子啊。复而想到玉树是男子,嫁去伺候一个男人,心里多少别扭,立马散了众人,只留下江天远,江秋氏,江玉芝,和江玉树。
江玉树看此番阵仗,知晓祖母有话说,也就浅笑着看着众人。
“玉树,你来祖母身边坐,祖母疼你”老太君宠爱的声音,听的江玉树心里软绵绵,起身稳稳的走向老太君。
“玉儿,祖母知道你心里多少别扭,可作为臣子,别无选择,你可明白?”
江玉树明白祖母是想让自己心思放开,不在别扭,以免伤了身子。安抚道:“祖母,孙儿知道”
“抚国公府嫡系一脉也就你和玉芝,玉树两个嫡孙,以后这府里荣光都在你们身上,你嫁去皇宫,抚国公府相当于多了一层保护,在朝臣眼中也自然是大皇子一党,你明白吗?”
江玉树早就想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可听到祖母亲口说出自己肩负家族兴衰,关系府里存亡才知道,自己把世子之位过给大哥的想法多么可笑。一入侯门深似海,这一生没得选择。
“祖母,孙儿都明白”。
众人静静听着,江秋氏假想江玉树进宫后的凄惨,眼泪吧嗒,“玉儿都是娘无用,害你受苦。”
老太君见不得女子哭啼的模样,当即喝到:“玉儿还没走呢?你哭魂儿呢。”
江秋氏止了声,小声轻啜着。江天远不知